《前程》五、先声夺人(6)

“我在家常听人讲起您老‘文革’时救了不少人,我在城里上学的时候,您到我们学校作过理想教育报告。”

老人听了有些激动,丢掉拐棍,颤颤巍巍伸出双手道:“你、你莫不就是新来的县委书记李卓群同志?”

李卓群双手搀扶住邢老书记,微笑道:“我是,我是李卓群。邢老书记,您身体还是这么硬朗!”

邢老高兴地握住李卓群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地道:“李书记啊,难为你还想着我们这些快要入土的人。那些书记县长们,我们只知道他们的姓名,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人,更不用说来我们这里了。啊,李书记,你是第一个,第一个啊——老伙计们,愣着干嘛,快快鼓掌啊,欢迎我们的李书记啊!”周围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老人们都放下手里的活,围拢过来和李卓群打招呼并握手问好。那些远处健身的人都跑了过来。李卓群扶着邢老坐下,自己站着向大家说:“各位老前辈,我李卓群今天来接受你们的批评!”

邢老站起来道:“李书记,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说明你心里想着我们这些老人,曾经为革命工作过的人。能想着我们,也一定能装着冲南的老百姓!大伙儿说对不对啊?”大家呼应道“对”,掌声又起。

从远处走来一位稍胖的老人自我介绍道:“李书记,我姓刘,是原冲南县长,和邢老搭班子。我们俩是唯一一对在这个位置上下马的。比不得那些把这里当跳板的主……”

“老刘,你跟李书记说这些干什么?老糊涂了,李书记这么年轻,他迟早要上去的,你这不是连李书记都……哎,你呀你呀。”邢老埋怨道。

刘县长道:“李书记,我一激动,忘了你。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那些只想升官的,哪个不把冲南当跳板?他们又给冲南老百姓做了什么好事?”

“老刘,你别说了。越说越离谱了。你啊,都老了,嘴上还是缺把锁!”

李卓群连忙说:“没关系,有什么话直说,我就是来听你们批评的。什么话都能说。”李卓群来看望老干部是在来冲南之前就计划好了的。他要在冲南大展拳脚,要得到尽可能多的人的理解和支持,而老干部因为人脉的关系是最有影响力的一个群体。取得他们的好感和支持,那是一举多得。李卓群的话音刚落,身边一位老人说:“李书记你是今天上午刚到的,马上就来我们这里,我们信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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