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卫的面不久也上来了,可不知怎的,刚才的饥饿感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一点也不觉得。我他妈凭什么被人家骂?人人都可以随意踩我是不是?柴卫好半天没回过神,一使劲,把手头的一次性筷子掰成了两半,筷子并没有从中间裂开,左右都不均匀。
这面没法吃下去,心里的火就像高压锅的气,“哧哧”地喷着,要不是有阀压着,气早就冲出来了。不想不气,越想越气。
我为什么、我凭什么要压抑自己?想到这里,他竟然平静地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眼镜”的旁边,突然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的碗抓到手上,然后往“眼镜”的脸上猛扣过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眼镜”完全没有提防,还没等他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柴卫又用左手抓起他的领口,向上一提,右手朝他的胃部猛击一拳,“眼镜”当时就痛弯了腰。柴卫扯过对方的眼镜,往地上猛地一摔,顿时镜片四散。
几个动作都在几秒钟内完成,在店家和其他食客都还在错愕的时候,柴卫已经登上了他的“花冠”,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雨下得很大,雨刮器拨到最大挡,还是不能顺畅地把雨水给推走。
他的神智还是很清醒的,也就是三瓶啤酒下肚,只是喝得急了些,但是明显在踩刹车的时候,他感觉到脚软。幸亏街上车辆不多,下这么大的雨,警察也看不见,否则这时候查酒后驾车,他根本跑不掉。
得停下来,否则非出事不可,我又不赶路,着什么急呢?他命令自己。他看了看右边的后视镜,雨滴布满的镜子上,只看到氤氲的灯光。他打起了右转灯,将车速降下来,缓慢地往路边靠过去。
一个在平时很简单的动作,他花了两分钟才完成。
他不敢开窗,怕外面的雨借势就飘进来,打在身上不舒服。点上烟,闭上眼。不闭还好些,闭上之后,他就不知道是自己的头在转还是天和地在转了。他只得睁开,酒劲上来了,即使是啤酒,喝得太猛,劲也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