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桃花
春雨当时节,桃花遍地开。春深的5月,丹阳市最繁华的贡路大街上一路桃花。孤陋寡闻的我,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桃花,竟在5月开放,难道桃花不是报春的花,最先开放的花吗?一路的桃花,有一种素淡的香,不沉醉,却让人神思恍惚起来。那是深秋,贡路街两旁的高大法国梧桐全部泛黄的时候,我决定离开丹阳市,到首都北京去。我的心气很高,不仅整个丹阳市,就是整个晋西省,我也觉得放不下我。我生硬的拒绝了恩师的种种安排和劝告,一意孤行踏上了北往的列车。
离开的最后一个夜晚,我没有向前女友告别,也没有再去看一眼暗恋三年的那个女孩,而是跟自己无话不谈、一年前刚刚认下的小妹“桃花”一起在贡路大街上走到了尽头。桃花紧紧抓着我的手,那种亲情和怜惜的感觉在我心中油然而升起。
我从未试图走完过这条街,然后再走回来。总感觉那条街实在太长,太惆怅了,幽深的高大法国梧桐,让整条街像一个无比深的洞,往无限远延伸着,让远望的你心头发凉。
桃花问我,“哥,你以后还会回晋西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吧!我想再也不要回来……”我回答的很犹豫,一如我当时的心情,对未来的忐忑和巨大的希望并存。…… “小伙子,到丹阳师大了。赶快下车!”蹬三轮车的大姐,额头微微起了一层薄汗。
“错!不是丹阳师大,是晋西师范大学。这个大学,不止是你们丹阳市的,是整个晋西省的。”我正色说到。就因为这所省级师范大学没有座落在晋西省省会晋西市,几乎整个晋西人,都将它简称为丹阳师大。我虽然已经麻木不仁了,但关乎到我的个人荣誉哈。这可不能将一个省级大学,一下子搞成市办大学啊,这不行。所以,每逢此时,我便会竭力纠正。
三轮车大姐呵呵笑着,连声说:“好,是晋西师范大学,晋西师范大学。”她可能心里早骂我呆子了,但我不理会,口上改正了,就算赢了。于是,付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