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入口有穿着传统服装的人群在迎接我们。今年是尼泊尔的旅游年,欢迎队伍给女生戴上哈达,插上柏枝,男生戴上尼泊尔的小花帽子。灰灰和Jason戴上小帽的样子十分滑稽,跟俩大妈一样,我和青儿追着他们猛拍。这里是大环的中点小镇,路边摆着一个个售卖蔬果的小摊,牛在街上自由地走着。有外国的摄制组在这里录节目。
我们在一个小咖啡店和另一名向导Tom会合。他和索瓦形象刚好相反,又矮又胖。这个组合很有《鹿鼎记》里胖头陀和瘦头陀的风骨。Tom有一个英俊的小儿子,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眼睛黑黑的深不见底,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眨眼的时候似乎都能扇出微风。我以为Tom要带着儿子跟我们同路,就跟那小伙子聊天,他一说话就露出两个酒窝,十分可爱。
我问他:“你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Mustang?”
他指了指另一群老外:“不,我在另一个队伍里。”
“你在那里干什么?”
“和我爸爸一样。”
“你也能当背夫?你才多大?”这不是雇佣童工吗?
“我18岁了。”他很认真地说
“呃……绝不可能,你顶多15岁。”我使劲摇头表示不信。
“我真的满18岁了,不信你看。”他跑到我们的行李边,憋足劲,把两个登山包挎在前胸和后背。细细的胳膊勒出并不强壮的肌肉。他显出轻快的神色,来回小跑了一圈。卸下包,因为不想显得过于吃力,他抿着嘴急促呼吸,脸色有点发青。
“好吧,你力气确实很大。”我怕他逞强弄出问题,赶紧表扬他。“你已经走过几回了?”
他犹豫一下,忽然很羞涩:“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我就失去这个工作了。我这是第一次……”
“你以后也打算做一名向导吗?”
“不”。他露出骄傲的神色,“我以后要去加德满都或者博卡拉这样的大城市。我的成绩很好,我爸爸是一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