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尔·谢琴及其“强硬派”(3)

谢琴集团与阿布拉莫维奇这样的巨头达成了妥协。但是,针对其他寡头,这一招不一定奏效。霍多尔科夫斯基决意坚守自己的商业帝国,打算凭借尤科斯扶摇直上,进入全球商界精英阶层。他还明显暗示,如果不能达到此目标,就会退出商界,开始政治生涯。2002年6月初,霍多尔科夫斯基接受了《俄罗斯商业日报》的采访:

我想每个人都有其所长。我在商界做了很久……成绩令人钦羡。我不打算进入一个可能遭受恶评的领域。如果感到自己还能取得更好的成绩,比如说在国际商界,那我肯定会孜孜以求。政治也是如此,何不尝试一下呢?我才38岁……我还有时间。何况我已经说过,自己将在45岁退出商界。

霍多尔科夫斯基强烈地暗示,自己的商业活动仅仅是为另一迥然不同的事业积聚资金的途径而已:

我和列昂尼德·尼夫兹林已经达成共识,个人财富足以让自己过得幸福。在这个意义上讲,金钱完全没有用了。金钱是用来做其他事情的工具,这个工具就像军事上的军火弹药,需要不停地补给。

弦外之音显而易见:霍多尔科夫斯基是在积累资金——军火弹药——以备在未来政治斗争的战场上使用。他暗示自己在45岁时退休,刚好能及时出现在2008年的总统选举上。他的这些暗示对普京而言,就像是激怒公牛的红布,难怪克里姆林宫开始视其为威胁。霍多尔科夫斯基似乎也明白政府不会向他妥协,当被问及:“你认为自己在俄罗斯安全吗?”他回答道:“当然不,作为个体,一点都不安全。”

尽管如此,他还是满怀信心地认为自己拥有两大保护伞,可以抵挡克里姆林宫对他的怒火,一是与西方强有力的联系;二是尤科斯在国家经济中所占据的重要地位:

风险就是:我——霍多尔科夫斯基——有可能消失,是的,这是可能的。但就尤科斯而言,我想不会的。整个社会都过于重实效,而某个主要的商业遭受损失,对大家而言是一损俱损。尤科斯毕竟占国民生产总值的3%,是吧?这就是为什么即使普京根本不喜欢我们公司,但他还是要召见我们,并询问能否为公司做些什么。

然而,随后的事态发展却使得霍多尔科夫斯基的预言听起来多少像在黑暗中唱歌,只是在为自己壮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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