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我们都是一家人
美髯是一只年轻的黑毛美洲野马,我初识她时,她什么都怕,无法被安抚。没办法替她洗澡,没办法戴防蝇面罩(一种抵挡苍蝇的脸部遮蔽物),也没办法牵她绕过马厩。没人确切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创伤,但从她的行为来判断,她一定遭受过严重地虐待。当我用直觉与她对话时,她告诉了我她的故事。
她显示给我看,她的母亲被一群人抓住并杀害的景象;然后,我看见那群人戏弄与嘲笑美髯,因为她害怕得不得了,对什么都反应强烈。我接收到一股庞大的孤独感与恐惧感,还有因丧失母亲而引发的悲恸。她解释说,她再也无法信任人类,而我完全能够体会那种心情。
我问自己,我能为这只遭到人类残忍对待的小母马做些什么?于是,我传送给她我的爱,和一幅幅她未来将会过得平安快乐的愿景。我告诉她,她经历过的那些事是不对的,不管是什么马都不应该承受那样的对待。我保证她将会永远跟她现在的友人住在一起,绝不会再被欺负。她听后告诉我,她想要一个新名字,“莎蒂”这个名字随即出现在我心中。她从此改名为莎蒂。
莎蒂在那种情况下需要得到的帮助,就跟人类一样:有个人愿意倾听她的故事,给予她支持,并建立起面对未来的信心,让她可以开始疏解她的悲伤、愤怒与恐惧。之后,她就可以让关心她的人带给她新的生活。我们对谈之后,莎蒂重新开始尝试信任人类。隔天早上,她头一次让她的友人替她戴防蝇面罩。我能帮得了莎蒂,因为我知道如何说她的语言——直觉沟通,这是万物共通的语言。
我跟莎蒂对话时,是透过心灵交换想法、感觉与图像,直觉沟通就是这么进行的。我完全信任自己的直觉或内在感应,并透过心灵来传送与接收信息。一般在描述这种无声对谈的能力时,是用“动物沟通”这个词。在这本书里,我采用“直觉沟通”这个说法,它不只包含与动物沟通的能力,也适用于人跟一切生命之间的无声交流。如果你可以跟小至萤火虫,大至狮子的每种动物沟通,那你也就能跟植物、河流、高山以及大自然的许多元素与力量对话。
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因此我不会期望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相信。就我而言,我已经收集到经过证实的足够的轶闻证据,加上我的工作主要是与动物共事,因此我可以十分肯定地说,那种能力确实存在。我已经向自己证明那是真的,而这正是我现在想要帮助你达成的事。
生活在原始文化里的人,将直觉沟通视为稀松平常的事。对他们而言,动物、植物与地貌之间互相关联,每种形式的生命皆有感情、智力、灵魂和沟通能力。加州温图部落的一位女圣者,曾评论过淘金潮给大自然带来的毁灭,在她的话里,你能看到原住民对大自然的态度: 白人从不关心土地、鹿或熊。我们印第安人必须杀生时,会把肉全部吃下。我们挖植物的根时,只挖小小的洞。我们盖屋子时,只挖小小的洞。我们烧草抓蚱蜢时,不会糟蹋东西。我们是把橡树果实和松子摇下来。我们不砍树,只用枯死的木头。可是白人却掀翻土地,拉倒树木,赶尽杀绝。树说:“不要,我会痛。不要伤害我。”但他们还是砍掉它,把它切成一块一块的。土地的灵讨厌他们。他们炸掉树林,深深地搅乱土地。他们锯断树木,树会痛的。印第安人从不伤害任何生命,可是白人却摧毁一切。他们炸岩石,害它们碎落到地上。岩石说:“不要,你把我弄痛了。”可是白人没听到。印第安人使用岩石的时候,只拿小圆石来煮食物。大地的灵怎么可能会喜欢白人呢?白人碰它哪里,哪里就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