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互相了解一下情况,尤其是胡铁飞,说起事来眉飞色舞,他做着样子挤眉问我:“你当兵之前在家是干什么的?”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莫天柱说:“干什么的?还能干什么,上学,校田径队的。”我明显看到莫天柱“嗤”了一下,嘴角挂起一丝轻蔑的笑。
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快,我故意问赵恒:“你呢?”
赵恒白齿红唇地一笑,说:“我、我在家是学武的,小红拳、大红拳练些套路,看到部队挺厉害,一想,来部队也差不多是习武,所以就来了。”
卢超夸张地惊叫一声:“哇,你娃子厉害哟,到时有机会给大家耍两下看看撒,也让我们开开眼。我在家也是练了两年杂技,是个半罐子,平时真不敢拿出来现眼哦!”
赵恒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学的那些顶多算个花架子,锻炼身体灵活性,别的也没什么!”
胡铁飞直通通地说:“嗨,你就别谦虚了,到时就让大家伙看看怕什么?我10岁的时候还光着屁股和我爹在山里跑,那也没怕什么,一天下来走百十里山路都不在话下,跟你们说,我到这里来就是不怕吃苦!”
看看他说的,就好像你胡铁飞不怕吃苦其他人都怕了似的。我说:“你别整得就你经过大风大浪的似的,怕吃苦还到这儿来干啥呀!闹着玩儿呢?”
胡铁飞憨笑着说:“也是,也是!”略一停顿,又问埋着头的莫天柱:“天柱,你在家是干什么的?”听听,这叫得多亲切,连天柱都整上了。
莫天柱抬起沉重的眼脸说:“在市摔跤队待过两年!”
连卢超都停止了鼓噪,大家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看这主儿,他还是那样孤傲地坐在那里,头马上又低了下去。我想,人真不可貌像,看来能到这里都不是吃干饭的。射击刚才都见了,都不是“二五眼”(鄙视视力的话),并且来部队之前每个人多少还是有些底子的。在部队上,谁不喜欢这些有底子的人?训练起来领悟动作快,和那些从没有接触过训练的主儿肯定不是一个档次。我长出一口气,想着,要想在这人堆里弄出个小样来,怕是得花一番苦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