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后,由于克林顿政府要求议会给予政府监察计算机通信的权限,美国参议员约翰·阿什克罗夫特马上表示互联网监控和税收等阻碍手段会严重影响到这种新媒介的发展潜力。他说:“我们不应该通过一系列令人迷惑的干涉性管理方式和控制手段来驾驭互联网。”支持这种新媒介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一些以前也起过作用的方法,他说:“网络通信同19世纪的西部拓荒非常相似,为了最好地开放新边疆,我们应当充分地解放出美国的技能和聪明才智。”换句话说,也就是让互联网在那些疯狂的梦想者肩上自由生长,以前的那些条条框框和恐惧感在网络空间都不再适用,只会阻碍这一美丽而充满活力的进程。(虽然这不是阿什克罗夫特想说的,但是我觉得 “美国的技能和聪明才智”这个说法提得太到位了。的确如此,除了美国,或者说得更准确些,除了加利福尼亚,还有什么地方能发明出这样一个可以改写历史的东西?)
互联网同西部拓荒一样具有开创性,并为我们带来了许多机会。莫里斯和阿什克罗夫特最先提到的这一点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明显。在许多人看来,互联网似乎不受普通规则的制约运行在一个经济、法律和道德之外的真空世界里,俨然成为了一座金矿。在这些因素的共同刺激下,人们容易做非常宏伟和狂野的梦,这也是互联网上许多人生活的一个基本特点,也是为什么在互联网上人们往往容易变得不理智和狂躁的原因——不管是投资创办公司、不顾一切地追求名誉、不计后果地寻找性伙伴还是不顾自己的经济实力不理性地进行网购。
在我看来,早期那些相信互联网里只会有和平和善意的人们很没有说服力(对于西部拓荒也是一样)。2009年,白宫决定设立“网络沙皇”这一职位就说明了互联网的复杂性。此外,我们在网上看到了太多金融诈骗、儿童色情团伙、网络盯梢、恶意软件、间谍软件、网上钓鱼和其他非法或恶意现象的发生。如果现在还认为这个新发现的大西部是不需要警长的话,那就太荒谬了。但是直到今天,网络空间里许多极端运动背后还有这样的理念,还认为发生在网上的事情大多数是好事。在虚拟世界中我们很少会造成严重的或不可挽回的伤害,似乎就算在虚拟空间里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充其量也只会引起“虚拟”的悲伤,而现实生活中的我们可以一路高歌,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