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既有不舍,那就罢了,不强求。”
摆明是暗讽他胆小怕输,少年敛去怒气,反笑了,心底一股冲动让他解下腰间玉佩。这块玉佩通体碧绿,隐隐透明,实是一块罕见绝品。少年轻拂玉佩,余温尚在,似乎很舍不得这块玉佩,眸色中闪过一道回忆,“小姐,赌注已在,是否归小姐所有要凭本事,不知小姐赌注为何?”
刘芙若绽开笑颜,随手拉出挂于颈项间从不离身的玉坠。这块玉坠浅绿绕着深绿,中间一抹殷红,是一朵艳丽清润的玉芙蓉,也是世间少有。
“这个,配得起公子腰上的珍宝,然而,我无须解下,你根本拿不到。”刘芙若挑衅地看着他,自信满满。胸前的玉芙蓉夺目照人,与她相映,别有一番风采。
少年也不计较,两人开始凝神在棋局上厮杀。刘芙若棋艺师承母亲,平常闲来无事,常陪姐姐母亲下棋,棋术甚精。少年也是自小学习此道,棋术比之刘芙若,也不拙。
一来一往,棋逢对手,互不相让,只有风中吹送的旋律在轻扬。
片刻之后,刘芙若轻笑,“你输了!”
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一盘死棋,深感挫败。竟败得如此之快,他心中不免有些不甘,微微蹙眉。刘芙若把他的玉佩收在手心,扬了扬,“归我了。”
玉佩名贵,润泽含温,一面是栩栩如生的龙姿,一面雕刻着“东方”二字。刘芙若低头寻思,她虽极少出门,却听得爹爹姐姐经常讨论京师权贵,印象中并无以“东方”为姓又是王府入幕之宾的,她暗自奇怪。
少年见她深思不语,玉佩已归她所有,再拿回也没什么意义,他便也释怀,“玉佩已归小姐,可否告知芳名?”
刘芙若一笑,“区区一个名字,不足公子挂齿。这玉佩,我暂时替你保管,他日有缘,能在棋局上赢我,必定归还。”
少年也不强求,谦逊相询,“可否请问小姐,在下自认棋艺与小姐不相上下,到底输在哪里?”
刘芙若微笑,暗自佩服,这才是君子风度,“公子棋艺远胜于我,输在兵法。”
“兵法?”
“下棋如同行军作战,部署谋划亦合乎兵法,公子输在此道,非输在棋艺上。”刘芙若是将门之女,母亲耳濡目染,自也学习兵法,且教导刘芙若的棋艺都结合了兵法,步步紧逼,精妙绝伦,无意中会给对手下一个圈套,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