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走了,花舞亦转身离去。走出去一段路后,她忽想起惟礼之言,越想越不对劲,便又悄悄折返回去。见他二人尚未走远,正站在廊角争论,她便躲在廊柱后静静听着。
惟礼道:“尚书大人盯上我们几个兄弟,明摆着要从我们中间挑一个做他的乘龙快婿,你倒好,想暗地里先行脱身,弃我们不顾,算什么兄弟!”
付雅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合起来算计我。先是下套让我打赌输给了荀宇,再让我出手对付舒什兰。我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可昨晚一到这儿就发现这哪是什么寻常家宴,根本就是相亲宴!你们几个早就知道了,和着就算计我一个!”
“哈哈。说实话,早先我也不知道,是后来我阿玛说漏了嘴,这才聚了大家想法子。那天刚巧你不在,所以我们就……咳……”说到此处,惟礼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再说尚书大人想挫一挫舒什兰的狂妄,若要与他比箭,也非你莫属。”
“说得好听,非我莫属,哼!你们几个就是想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让我出尽风头,让尚书大人将目光锁定了我,你们好躲在一旁纳凉看好戏。我想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想了个绝妙的主意,也险些被你搅和了。你就非得看着我跳进火坑替你们娶了尚书大人的千金才肯罢休?还张口闭口什么兄弟,事到临头就知道先把我推出去送死!”
花舞听到这里方才确定,靠,这付雅说什么心有所属,原来是骗她的,还把她比喻成火坑!原本对付雅的好感顿时没了。
“你也别这么大怨气,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我们几个一直不成亲,早就成了那些老头眼里的一根刺,他们早想着办法整我们了。如今尚书大人千金花样年华,尚书大人有意选择乘龙快婿,几个老头子私下里一听有这等好事,都急红了眼。如今我们想躲也躲不了,总得有人出来当冤大头。原本以为这个花舞是个没什么意思的女人,可昨天我们觉得她还不错。其实我们也不小了,早该成家生子,我们哪里是把你推出去送死,我们也是为你好。”惟礼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正听得兴起,花舞便觉后面有人碰了碰她。她挥着手不耐烦地打了回去,忽然察觉不对,蓦地转头看去,便看见了荀宇。
昨晚她问栾丫是否记得坐在末尾那个青衣男子是谁,栾丫告诉她他叫荀宇,是与阿玛一同回京的那位长胡子兵部侍郎祁大人的次子,也就是阿玛挚友的小儿子。
昨晚宴席上远远瞧着,便觉此人举止不凡,如今大白天近距离一看,她忽觉胸口一窒。
他棱角分明的眉眼正轻描淡写地望着她,可偏偏让她局促不安起来,手脚一下子都变得多余,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有些人天生长得比较帅,会让女孩子一见无措。荀宇就是这样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