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出发?”我看看他们,“大家都不睡了吗?”
“你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他不可思议地瞪着我,“看看现在几点了?”
我低头看表,八点。
“都这么晚了?”我惊呼。
“应该说‘这么早了’吧?”他打量我。
我低头,内心抱歉,“对不起……”
“你跑哪儿去了?”
“……”
“说话!”
我忽然恼怒,“你管得着吗?”
“当然管得着!你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流连在外,知不知道别人多担心你?”
我冷笑,“担心?你凭什么?你是我什么人?”
“我……就算是朋友也应该相互关心吧?你别不识好歹!”
“我就不识好歹,怎么了?”
“好啦好啦,”旁人一见情势不妙,纷纷上来劝架,“人找着就算了,这不还得赶着出发呢嘛!”
“可不是,上车吧,司机都等到现在了。”
“打情骂俏这种事我有经验,”法师上前拍拍海飞肩膀,“兄弟,你还不得要领!走,咱哥俩上车慢慢聊。”
众人都笑了,推推搡搡进入车内。我本欲跟随坐在车后,忽然想起临走时丹珠对我说的话,她说:“无论未来如何,请珍惜海飞。”我掉转方向,坐进了前面的副驾驶室。
车行至渡头,我们弃车就船。搭了一艘破旧的小船渡江,同行的还有几位里纳老人和孩子,一身尘土。老人们挤坐在船头,静坐如风霜的画片。而孩子们则四下奔跑,喊叫,笑容怒放,像他们的生命一样,新鲜而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