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婉萍一惊,挣扎了一下,猛地推开他。随即,啪地一巴掌搧到他脸上,压低嗓音,“干吗呢?干吗?你想干什么?浑蛋!”
赵斯文重新捉住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脸上,“你打,你打,使劲打,打得好!我就是个浑蛋,你早该打我!这么多年,我谴责自己,唾弃自己,狠狠地骂了自己不下一万遍。我对不起你,你打……”
黄婉萍从他的手里挣脱出自己的手,“你这是干什么?浑蛋!”
干什么?此时此刻,赵斯文也有些糊涂了。天地良心,进门之前,他没有别的想法,任何龌龊的、不良的、越轨的、非礼的想法都没有。心里是干干净净的,是来私下谈心的,是来沟通思想的,是来消除隔阂和怨恨的,是来解决因过去的情感伤害而带来的心理问题的,是为孩子的事来的。可看到黄婉萍的一刹那,他突然有些晕眩。或许进门前,不该在小店喝那两瓶酒。他脑袋有些发热,血液有些加速,身体有些冲动。怪不得他,上帝可以做证,他本不是一个对女色缺乏抵抗力的男人,不是一个没见识过漂亮女人的男人。实在是这女人身体上那种女性的味道,那种曾经让他迷恋过的疯狂痕迹,太熟悉了。
当初为什么会对她放手呢?他错了吗?当亭亭玉立的程紫月突然被父母领到跟前,当有意无意地了解到经商多年,积累了千万身家的程家,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程紫月时,赵斯文想保持淡定也不那么容易。年轻的赵斯文虽然还没有艰辛地打拼过,没有经历过挫折,但一看到身边那些为房子、为车子、为职位拼命苦干,终日累得像孙子一样却依然得不到回报,日复一日机器一样重复枯燥的工作,年复一年萎靡下去,直到丧失人生理想的人,他就心里打怵,就不寒而栗。一旦选择家在外地,一无所有的“青漂”黄婉萍,无疑就选择了那种让自己恐惧的人生。虽然在姿色上,程紫月略逊黄婉萍,直来直去的性格也不如黄婉萍温婉可人,但赵斯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做程家的女婿。而后,就像割掉一段多余的盲肠一样,坚决果断地割掉了黄婉萍。
这些年,除了紫月,他没有别的女人。哪怕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他也尽量回避躲闪,不是他多么洁身自好,主要是忌惮岳父的威严。他不愿在情感问题上引火烧身,再说紫月作为妻子,身上几乎找不出什么不可容忍的毛病和过错。因此,他也不愿轻易去干对不住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