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科技已经凌驾于人类之上,而这一现象却日益令人毛骨悚然。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
如果再这么下去,人类的四肢均将萎缩,除了按键盘的手指。
弗兰克·罗依德·莱特(Frank Lloyd Wright)
爱因斯坦和莱特对科技有着深深的担忧,甚至在互联网、智能手机和iPad出现的好几十年前,他们便做出了这样的断言。先知?我想是的。试想一个典型的情境吧。某天,我去本地一个有名的餐厅吃晚餐,那里以海鲜和悠闲的气氛著称。服务员把我安排在餐厅里一个很僻静的角落,我不经意间注意到,几乎每个人的餐盘边都放着一部手机。这简直就像是每个人都在和身旁的智能手机一起吃鱼。在我们点餐和吃饭的过程中,我看到用餐者不停地拿起手机,按键盘,然后又放回去,他们一次次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年轻人会更频繁地这么做,但几乎不管老少,每个人在用餐中都至少拿起过一次手机。这有点像是满屋人都在重复着这一强迫行为。
我又到了电影院,这时正在播放预告片,而场内已经坐满了观众。我观察身边的观众,又发现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部手机,并且几乎每个人都沉浸其中——我看到那些耀眼的屏幕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他们查看着短信、电子邮件、网页或不知名的小视频。随着最后一次提示观影者关掉手机的屏幕亮起,我照做了并将它放进口袋。电影开始10分钟后,我前面的女士拿出她的手机发了条信息,她身边的男士有些恼火。当她在不到1分钟内这样做了两次以上后,那位男士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地并礼貌地请她关掉手机。她盯着那位男士,好像他正让她做什么非常可怕的事以至于她根本无法理解他的请求。坐在几排前的一个年轻人大概每30秒就瞄一下手机,好像在等什么重要的消息。看电影过程中,我环顾四周,感到影院里每四个人中至少有一个在看电影的过程中玩手机,其中一部分人是在不停地玩。电影结束,甚至片尾字幕还没开始滚动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触电似的迅速掏出手机,他们都生怕错过了这至少90分钟的电影期间的信息或来电。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些看电影的人大都患有某种形式的注意力缺陷障碍。
20世纪90年代中期,互联网刚刚流行时,我先后写了一本关于我们如何与科技压力作斗争的书,一本有关父母如何在“我的空间”(MySpace)狂潮中教养高科技儿童的书,以及一本关于如何教网络时代中青少年儿童使用Web2.0的书。写了这些书后,我逐步发现了一个模式。每一年都有一批新的小机械产品、网站、应用程序和其他科技发明涌现出来,而它们中的很多也迅速成为了我们日常交谈内容的一部分。看看那些存在还不到5年或10年的科技产品,它们现在已经成了我们日常生活词典中的一部分:Twitter(微博)、Facebook(脸谱网,美国著名社交网站)、iPad等。2008 年,牛津美国词典排名第一的年度新词词是hypermiling(超级惜油,指用有限的油量跑尽可能多的里程的做法),但是排名前十的词中则有tweet(指在微博上发的信息),moofer(指娘娘腔等),link baiting(指欢迎转载),overshare(指信息超载)这些与科技产品与网络相关的词语。2009年,unfriend(删除好友)排名第一,而另外四个与技术相关的词——netbook(上网本,为上网设计和优化的笔记本电脑)、hashtag(#,在微博中标注主题的井号标签),texting(发送短信)和intexticated(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机发短信)——也在前十之列。2010年的年度词汇refudiate(拒驳),一般指萨拉·佩林(Sara palin)口中那些生拼硬凑的自创词,比如她把refuse(拒绝)和repudiate(驳回)两词混在一起变成了refudiate(拒驳)。紧随其后,排名也在前十的还有retweet(指微博的一种转发)和webisode(指在网络发布的将电视节目等视频进行剪辑编集的产品)。总之,我们正见证着不断进步的科技,并且正在迅速地使这些技术产品及其代表符号成为当今社会的一部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