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说:“就在我丞相府随便找个侍从,在他身上弄几个伤口,就说是魏相滥刑拷打成的,为保命才逃到京城,喊冤叫屈,寻求保护。”
杨敞说:“魏相一向以办案严厉著称,这个借口比较适合。”
“这样你的人去河南抓捕魏相时,也理直气壮些。”王欣说着,又想起霍光要爱护人才的话,特意叮嘱杨敞,千万注意方式方法,不可对魏相动粗。
杨敞会意,告别王欣,回了御史府。
王欣又叫过一能干文吏,面授机宜,将任务布置给他。文吏得令而去,拟出个诬告魏相的状子,交与一位能说河南话的仆人,咬着他的耳朵,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仆人心领神会,告退出门,着手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御史府大门刚打开,就有人跌跌撞撞扑上前,要往门里闯。后面还有三五同伙,耀武扬威,虚张声势。
门人吓一跳,拦住来人,不让进门。拿眼细瞧,才发现为首者额青脸肿,鼻破嘴烂,遍体鳞伤,衣服上尽是快结痂的血块。背披麻布,上写一冤字,又粗又大,格外抢眼。手里还提了一盏亮着的灯,操一口纯正的河南话音,呼天抢地喊道:“黑了天了!黑了天了!”
喊声引来无数行人,一下子堵住御史府门,你推我搡,拼命往里挤。实在挤不拢去,只好贴人后背,踮了脚尖,伸长脖子,突着脑袋向里探,一边忍不住嘀咕道:“到底出了什么稀奇啰?”里面的人就说:“御史府门前还有什么稀奇?喊冤告状的呗。”
旁边的人接过话头,说:“如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冤假错案就是多啊!”
另有人说:“听口音是河南来的,估计是河南政府办的冤案,民斗不过官,只有往京城跑,碰碰运气,看能否遇见清官,把案子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