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卡同样试图改善恶劣的舆论环境,它采取措施把那些令人头疼的社会主义者送到离他们的联系人更远的地方。就像沙俄政权曾经做过的那样,奉政府之命,一些人被流放到遥远的地方。另一些人则被送往北方城市阿尔汉格尔斯克附近偏远地区的集中营,特别是建立在彼得格勒以北数百英里、靠近白海的前霍尔莫戈里修道院的一个集中营。然而,即使是被流放到最偏远地区的那些人也能找到传递信息的办法。一批关押在一个规模不大的集中营里的“政治犯”从遥远的西伯利亚的纳雷姆设法把一封信寄给了一份社会主义流亡者的报纸,他们在信中诉说,他们“完全与世隔绝,以致只有涉及亲属或我们自己健康状况的信件才有可能送到收信人手中。得不到……任何其他消息”。他们特别提到他们当中有一位八十岁的无政府主义者奥尔嘉·罗曼诺娃,她被流放到一个特别偏僻的地方,“在那里,三个月来她以面包和热水为生”。
在看守们看来,没有哪个遥远的流放地保证平安无事。他们所到之处,习惯了沙俄时期的监狱所曾给予政治犯的特殊待遇的社会主义者囚犯几乎都在要求得到报纸、书籍和散步的权利以及不受限制的通信权,尤其是在与当局打交道时对自己代言人的选择权。当对此不解的地方契卡人员——他们很可能分辨不出无政府主义者与纵火犯之间的区别——表示拒绝时,社会主义者囚犯提出抗议,有时是强烈抗议。据一段关于霍尔莫戈里集中营的描述说,一批囚犯发现……必须为最基本的东西——例如承认社会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拥有政治犯的一般权利——作斗争。在这场斗争中,他们遭受了人们所知道的一切刑罚:禁闭、拷打、不给饭吃、猛然被推向铁丝网、组织军人小队向营房开枪等等。只要到当年年底时,除了以前的记录之外,霍尔莫戈里的大多数囚犯都能自豪地说自己总共进行了三十至三十五天的绝食抗议,这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