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几摆满佳肴,但我一点食欲都没有,困倦得很,我不停地用手指掐自己的大腿,才能让自己的眼睛不闭上。如此困乏的情况下,还要保持高雅的姿态,端庄的笑容,实在是辛苦,因为笑得太多,我的嘴角已经僵硬了。
我坚持到宴会的结束,皇后也是如此。临了,皇帝和皇后一起向众人敬酒,气氛更是热烈。等到宴会结束,我的大腿都被掐得青青紫紫。
“罗音,我困死了,似乎已经有几个月没睡过觉,恨不得现在就倒地大睡。”
“大夫说了,大小姐元气大伤,不睡上几天几夜,元气都恢复不过来。”罗音的声音缥缈,我已经听得不是很真切。
“我现在睡了,没有什么重要事,不要打扰我,也不要叫我起床用膳。”回到宫中,我倒床就睡。不承想,我真是睡了一天一夜,难得北天帆不曾出现打扰我。
醒来饥肠辘辘,我匆忙吃了点东西。暮色已经笼罩整座皇宫,小婷、小翠开始帮我着衣上妆。今晚在御花园举行家宴,对这个家宴,我充满期待。因为今晚,一直深居简出的太后、太妃都会过来。
“大小姐,今天容妃的宫女玲珑来找太妃,问她什么事,她不说,看她神色轻松,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情,所以罗音就没有吵醒太妃。”出发去御花园的时候,罗音这般对我说。
“嗯,倾燕宫离碧水宫并不是很远,如果有什么要紧事,她会再来。一会儿去到御花园,见到罗蕴,我再问问她。”这时我并不在意,因为玲珑并不是第一次来找我。
相比昨天宴请文武百官,今天的宴会气氛一点都不逊色,衣鬓飘香,莺歌燕舞,看到这群如此明艳娇媚的女人,我的心情也无来由的好,热闹的底下即使藏着刀锋,都会比孤寂好。
看见我过来,众妃嫔都跑来嘘寒问暖,虽然我知道这里面没有几个是真心,但这虚假的温情,我也是很受用。
“太后到!”
“德太妃到!”
“丽太妃到!”
我刚坐下,太后以及众太妃就相继而来。平日她们不出现,宫中我辈分最高,今日则不同,我忙站起来。
其他妃嫔也纷纷行礼,虽然太后已经失势,但这辈分还在,我的认知里,她们应该都是恨我的,我一入宫,先帝就驾崩,她们就成了寡妇,退居永寿宫,从此过上寂寞的日子。
我只要一想到后半生就在永寿宫这几堵墙中度过,我就开始慌。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生不如死,大把大把的时间,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一天天变老,外面的世界精彩热闹,但却与自己无缘,外面有自己梦牵的亲人,但此生不能再见,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李叶见过太后。”我恭恭敬敬上前行礼。
“是贤太妃吧?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贤太妃进宫那么久,姐姐还是第一次见你,果然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只可惜我们的夫君已经不在,苦了妹妹。”叶媚轻轻牵起我的手。她的手很温暖,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保养得很好,依稀可以看见当年的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