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其实我宁愿你不说。”公孙宇转身默默地走开。我不忍看那背影,总感觉很悲伤,弄得自己情绪也不好。
第二天,我习惯性地到门口张望,只为那一道身影。他竟然还是来了,默默将包好的醉鸡给我。我也默默接过,然后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细细地品尝。但那个地方还得有阳光,我不喜欢在阴暗的角落吃东西,那会感觉自己是一只偷吃的老鼠。有阳光的地方,明明是偷吃,但阳光一照射,就感觉很坦荡,很光明正大,我喜欢这样。
公孙宇每天都来,我每天都出去,渐渐地,我习惯了天天看到他,渐渐地,我习惯了从他手里接过东西来吃,渐渐地,我感觉他是来看我的,我也是去看他的,他是专门来带东西给我吃的,我们一天就幽会那么一会儿,年少的我这样觉得。
其实,我们算哪门子幽会,只不过在门口见上一面,彼此来一个交接仪式,并且交接了那么多次,连指尖都没碰过。
尽管如此,每天从他手里接过东西,我心中都有点小甜蜜,吃完又会有新的期盼,如果哪天他没来,我就会想,他是不是病了?要不要紧?但他很好,没空也会叫小厮送来给我。
从此,我梦中的内容,除了小狗、小猫,除了花草树木,除了我的养母,我那看不清楚脸的生母,又多了一个人。他白衣胜雪,他有狭长漂亮的桃花眼,他总是轻轻地喊我小叶儿,总是嘴角飞扬。我梦中总是有他送我的鸡,有他送我的烧乳鸽,有他送我烤鸭。
梦中,他虽然没有轻抚我的发丝,虽然没有亲吻我的额头,但我是那样的快乐甜蜜,那样的雀跃欢腾。
逛青楼多了,有一天我竟然梦到他搂着我,在桃花树下热烈地吻着我,醒来我脸红了整整一天。我心中充满了罪恶感,公孙宇是小姐的男人,我竟然梦到他了,我怎么对得起小姐!
“小叶,你发烧了,脸红成这样子?”那天小姐摸了摸我的额头。
“不是……”我喃喃地否认。
“死丫头,死丫头,不是发烧,那就是思春了,这么早就思春?”小姐大喊大嚷。其实,她有时比我顽劣多了,我哪有早了,我只不过比她小一点点,她都思了好些时日了。
“没有,哪有,我是发烧了。”结果,小姐赶紧找大夫给我看病。那个庸医居然还真说我发烧了,给我熬了一碗又苦又黑的药汁。
“小姐,我不发烧了,我已经好了。”我吓得连连摇头。
“好什么好?你这小伎俩骗不了我,我就经常这样骗娘的。”那天,小姐命府中的侍卫将那碗苦得不能再苦的药汁灌进我嘴里,导致我连续三天吃什么都是苦的。
这次说谎的经历很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