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极其美貌,有“碧瑶仙子”之称,是北国五皇子北天帆与三皇子北天弘、二公主北浅浅的生母,生前北帝百般宠爱,即使年年皇上都有秀女充实后宫,但对她圣恩不减,赏赐年年增加,天下第一宠妃。
有人说就只有她这种仙姿神韵,才能孕育出这般儿女。她的三个子女俱是人中龙凤:二儿子才识过人,温文尔雅,自小精通音律;小儿子北天帆是北国第一美男子,棋艺冠绝北国,无人能出其右;大女北浅浅,模样酷肖其母,听说十岁时写的《十诫》名动京师,让北国才子名流汗颜,人人都叹碧瑶是落入凡间的仙子,才能生出这般轻灵俊秀的儿女。
只是红颜薄命,七年前碧瑶就病逝,其女北浅浅,因伤心过度,也随母而去。北帝一夜痛失宠妃爱女,几度昏厥,半个月不曾上朝。北国人人伤怀,每逢碧瑶仙子与北浅浅的死祭,百姓还会到暖湖放一盏花灯缅怀,而这座碧水宫就一直空着。七年后,皇上竟然让我入住,怪不得他们都说皇上对我宠爱有加。
“贤妃,时辰到了,让奴才为您沐浴更衣。”入夜,宫女鱼贯而入,她们抬来了香汤,然后就要脱我的衣服。我忙向她们摆手,我不习惯被人脱光,我更不习惯这么多人帮我沐浴。
“贤妃,奴才哪里做得不好?”宫女看到我拒绝,一个个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似乎我会随时砍了她们的脑袋一般,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是这般。
“来吧。”我红着脸说,这辈子还从没试过被人脱光,还要被这么多人一起脱,脱完还要又看又摸,实在是尴尬至极。不过,我一想到今晚还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看,浑身上下仿佛有无数虫子爬过,说真的,我很想哭。
那天,我真的哭了,哭得凄厉,哭得绝望,将头深深埋在膝盖。那五个宫女对我的哭声似乎充耳不闻,继续帮我把每一寸肌肤清洗着,洗了好久好久,似乎如果我身上有那么一点点不干净,会玷污了那九五之尊的帝王。
直到我的身上痛得像褪了一层皮,她们才说好了。
薄薄的衣袍柔软舒适,松垮垮地将我裹起来,但除了这袍子,里面竟然未着寸缕,空荡荡的让我感觉自己依然光着身子。
“这……这……”
“贤妃,这是宫中的规矩,侍寝的时候都是这般,方便皇上宠幸贵妃,一会儿这袍子也还要脱的,这皇宫只有碧瑶贵妃、皇后是在自己的宫殿迎驾,其他妃子都要抬到腾龙宫侍寝。”宫女一边帮我整理衣袍,一边说。
“贤妃的身材可真好,今晚皇上一定喜欢得紧。”另一个宫女笑着说。一听到皇上,一听到晚上,我就心堵。
沐浴完毕,她们给我化妆,镜子里的女子艳丽不足,可爱有余,虽不是倾城倾国之貌,但也算清秀可人,怎么就这般凄惨嫁了一个老头子?
算了吧,这个老头可不是一般的老头,这样的老头北国只有一个,反正嫁的都不是心中所爱,那嫁谁又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皇上老当益壮呢?我不停地劝慰着自己,但只要一想到他那双枯柴般的手,再美的幻象,也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