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那座恒河边上的城市告别时,白匈奴王又对站在城头上的鸠摩宰相说:“城头上的人哪,留一个虚名给你吧!让后人去说,你战胜了匈奴人,你保住了这座孤城!”说罢,拍马赶回阿富汗高原。
白匈奴的马蹄践踏过的地方,后来发展成一个国家,这就是今天的巴基斯坦。而被鸠摩宰相守护住的那一片直通大海的辽阔土地,它们后来则成为了另一个国家,这就是印度国。这是后话。
鸠摩宰相自己没有思想准备,他在一夜间突然成为英雄。打败了从中亚细亚高原过来的牧羊人,创造了一个守城神话,这是恒河的光荣,这是菩提城的光荣,这是天竺国的光荣。
为了褒奖这位忠诚而勇敢的宰相,天竺国的国王颁布诏令:从此以后,这个鸠摩家族的人将世代为相。
这样,时间在经过几代人的更替以后,到了我们的“炎”的时代了。
炎出生了。鸠摩家族中的一个长子,将来要接替宰相位置的一个准宰相,恒河边上一个遍体赤红的婴儿出生了。那一刻,西边,太阳像一个通红的大车轮子一样,正哀伤地向海平面上驶去;而东方,一轮柔和的、仪态万方的圆月亮,正停驻在那当时被叫作葱岭,现在则被叫作帕米尔高原的陡峭的尖顶之上。日光和月光交替照耀着菩提城。
孩子号啕大哭起来。
“噤声!亲爱的孩子,是那西边正在以无法遏制之势而沉落的夕阳,带给你以无限感伤吗?”人们问道,并且将这孩子的脸朝向西边。但是孩子仍然哭泣不止。“那么孩子,是那搁在东山之颠积雪峰顶上的一轮圆月,带给你以某种大喜悦、大欢欣吗?”人们继续问,并将孩子的脸面向东方。
然而孩子仍然哭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