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听了,返回车上,又端来第二碗。
“这个人也许太贪了,他还想再喝第三碗。”勃勃将那第二碗喝完,他咂着嘴巴,用舌头把那碗底舔净,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又说。
姑娘有些迟疑,但还是又端来了第三碗。
勃勃喝了第三碗酸奶子,他现在是有了精神,他抹了一把嘴巴躬身问道:“姑娘,鼻子底下是大路。我这里想问个路,有一座城叫叱干城,它大概快到了吧?”
姑娘答道:“鼻子底下是嘴,怎么能是大路呢?哦,你是说,只要肯张口问人,那就是路了。我明白了,你是在问路。那么告诉你吧,是快到了,那是叱干爷的地盘,你是去走亲戚吗?”
“是的,他是我的娘舅,母亲说过,让我去投靠他。”
刘勃勃说完,一叩马肚,马好像也比刚才有了精神,步子轻快了一些。都走出去有三丈远了,勃勃回头,见那姑娘还拎着碗,望着他发呆,于是他大声说道:
“好心的丫头,漂亮的丫头,我想知道你是谁。有一句话叫‘一饭之恩,没齿难忘’。我想,等到我有一天富贵了,说不定会来寻找你,娶你的!”
姑娘咯咯地笑起来,她说:“那你赶快长大吧,过路客!我会把你的话当真的!我是固远城高平公的长女,大家都叫我鲜卑女莫愁!”
“哦,是鲜卑女!我记住了!”
刘勃勃说完,骑着马继续沿着那条道路往前走。而鲜卑女,也就迅速地登上了她的车。这驾华丽马车,又“吱吱哑哑”地动起来。
车厢里,姑娘的母亲轻声嗔怪道:“你不该给这个陌生人喝三碗的!老百姓有一句话说,施舍一碗是恩,施舍两碗就是仇了,恩重成仇嘛!而你,竟然傻乎乎地一连端给了他三碗!”
姑娘没有回答娘的话。她揭开布幔,朝骑手远去的那个方向望了望,自言自语地道:“我会把你的话当真的,过路客。嗐,他该快到那叱干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