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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脾气的老太婆!”门一关上,格里塞尔达就说。她朝客人们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看着我笑了。
“伦,你真的怀疑我和劳伦斯·雷丁有私情吗?”
“亲爱的,当然没有。”
“但你以为马普尔小姐是在暗示这一点,于是奋起维护我,太棒了,你就像--就像一只愤怒的老虎。”
不安瞬间向我袭来。英国圣公会的神职人员绝不能允许自己被人形容为一只愤怒的老虎。
“我觉得,如果不站出来说两句,那件事就过不去。”我说,“不过,格里塞尔达,我还是希望你说话谨慎一点儿。”
“你指的是那个人吃人的故事?”她问,“还是暗示劳伦斯给我画裸体像?他给我画像的时候,我穿的是厚斗篷,毛领子竖得很高--就是圣洁的教皇穿的那种衣服--罪恶深重的肉体一点儿也没露在外面!事实上,一切都是纯洁的。劳伦斯从未试图与我做爱--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当然,他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别装老古董了,伦。你清楚得很,一个嫁给老丈夫的迷人的年轻女人是上天赐给年轻男子的礼物。一定有别的原因--不是我不迷人--我很迷人。”
“你真的不愿意让他和你做爱吗?”
“不--不愿意。”格里塞尔达的语气中的犹豫出乎我的意料。
“如果他爱上了莱蒂斯·普罗瑟罗--”
“马普尔小姐似乎不这么认为。”
“马普尔小姐也许弄错了。”
“她从来不会弄错。那种老悍妇永远是对的。”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斜了我一眼,又说,“你不相信我,是吗?我的意思是说,我和劳伦斯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我亲爱的格里塞尔达,”我吃惊地说,“我当然相信你。”
妻子走过来吻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