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莫忘》故事(58)

说着她已经出了哭腔。我像坐在跷跷板另一头一样,Chloe说得越伤心,我的难过就越是冷淡。

“不会不会,你别这么想。我们再想办法找找。”许友伦安慰她。

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已经忍不住想要发火了,在我看来,关于露露,比它的名字“陈白露”更荒谬的事,就是在它失踪之后,它的主人竟然怀疑它被狗肉店的人抓走。

“就算这事儿是真的,人家也不会偷你一条雪纳瑞啊!那能有多少肉啊!再说,谁会变态到把雪纳瑞杀了吃掉啊?!”这是我在离开这一男一女时,脑海里最后浮现的句子。

我走过去Chloe才看到我,没等她说什么,我就从她和许友伦之间快速穿过,我离开他们的时候还在造作地哼着歌,我们三个人脸上各自怪异的表情,我们各怀心事的内心,把那一年,在那个空前绝后的疾病灾害中我们曾经共患难的那些珍贵的情义,就那么轻易地一笔勾销了。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这是我那天哼着的歌,是Chloe那阵子最爱的一首歌。电梯来了,没有人追出来,我最后的希望落了空。那一刹那,我再次发觉,人的心,确实是每一秒都在变化的。刚走出许友伦的家门时,我假装恨他,讨厌Chloe,也不在乎已经失踪的露露。等电梯的门合起来,我像谢幕一样身体弯成九十度,对着前面的空气鞠了一躬。那一低头忽然抖落了一地连我自己也诧异的真情:我有多爱许友伦,我有多感谢Chloe,我有多担心露露。只不过,他们,竟然都不会知道了。

我在新公司的附近租了房子,那是一个半地下室。

经历了一场SARS 和一场恋情,我从地下室,到了半地下室。

这是否也能算得上是一种进步呢。

我无法停止想念许友伦。最让我意外的是,我发现,我的想念如此实在,甚至有些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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