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还以为是错觉或是错听——我不认为会有人叫我——所以没有理会。那个叫我名字的声音固执地又响了两声,我才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去,看见靠窗的座位上有人正站起来冲我热情地挥手。
挥手的是朱莉,我大学同学。
朱莉是个漂亮姑娘,北京人。上学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她家境优裕,爸爸是高干,妈妈是个中学老师,几年前过世了。朱莉是家中的独女,用今天的词儿说,她是“官二代”。但她家教严格,没什么特别的恶习,人又长得好看,在学校也被众人追捧。一个长期被爱又生长在富足环境里的女孩儿没什么机会让自己置身竞争的氛围里蹉跎,所以朱莉身上始终保持着一种原始的单纯的热情。或许因为她从小到大“得到”的过程不难,她反而不是一个凡事志在必得的人。
在我的记忆中,她既没有过度的物质追求也懒得有太多的精神探索,始终个性开朗,待人不错。我们保持着两三个星期发几条短信,半年见一回面的频率,且是朱莉主动的时候多。
女人之间关系紧密原因通常不外乎以下三种:嫉妒而起的,由于竞争关系维系的难舍难分;骄傲而起的,需要互相衬托演变出的情同手足;害怕孤独而起的,由长期彼此陪伴形成的形影不离。
而朱莉和我,这三种关系都不存在,所以来往一直不算紧密。我不知道如果那天不是偶遇,我会不会见到朱莉,如果不见到朱莉,又怎么才能认识许友伦。
想到这,忍不住一声叹息。
有的人,就是会出现。命中注定,就是会出现。
没有道理,躲也躲不过的,就是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