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的偏见》湖人队的神奇预言家(2)

莱利对两连冠的保证是“自证预言”的典型例子——预言自己会梦想成真。1987年决赛结束后,当记者采访帕特·莱利时,莱利毫无疑问认为自己的球队可以在下一年继续夺冠。他的队伍刚刚赢得冠军,问鼎联赛宝座,所以也是第二年冠军的有力争夺者。但是,莱利的说辞传达出不容置疑的乐观,最后很可能是这种乐观让承诺成为现实。“承诺一定夺得冠军是帕特做过的最出色的事情。他的话已经在我们的思维中预设好了那个场景。努力奋斗,更上一层楼。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卫冕。我们训练时就想着自己还会赢,我们现在也是这么想的。”湖人队的拜伦·斯科特在1988年说道。

确信目标可以实现会让我们干劲十足,并且努力去实现梦想。在莱利的事例中,他不仅预测了会卫冕,而是作出了保证。莱利承诺要在第二年继续夺冠,让自己和队员都身负重担。湖人队不能辜负期盼胜利的球迷,队员必须证明教练是对的。于是,“魔术师”约翰逊、贾巴尔以及其他队员必须加倍刻苦地训练,比以前表现得更好,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帕特·莱利的预言。

自证预言背后的道理在于这不是对未来的简单预测,而是推动事情发展的原因。大家不要误解了我的意思,因为预测自己的队伍会拿下冠军,并不代表这一定会发生。这并不是什么神奇的力量,不是所有觉得会成功的运动员最后都能手捧冠军奖杯,或者胸前挂金牌凯旋。许多因素会影响结果,而且对手本人说不定也很自信呢。不过,预言对事情发展的确有影响,因为人的行为由自身对现实的主观看法决定,而不是由客观现实决定。因此,相信事情会有好结果会增加实现理想结果的可能性。

“自证预言”一词由社会学家罗伯特·默顿在1948年首次提出。根据默顿的说法,“自证预言指一开始对形势的错误见解激发新的行为,而这一行为却让原本错误的见解成真。自证预言具有似是而非的正当性,让错误无法得以更正。而提出预言的人会把事情的发展当作自己从一开始就正确的证据”。

我们用默顿的说法来剖析莱利的自证预言,也就是湖人队卫冕这件事。莱利声称湖人队第二年必定拿下冠军,这种说法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是命中注定的。由于未来总是飘忽不定,没人能够确定会发生什么。因此,莱利如此笃定地宣称是“对形势的错误见解”。然而,通过“激发新的行为”——严格训练和决不妥协,这一宣称使得湖人队卫冕成功,让“原本错误的见解成真”。莱利兑现承诺后,可能会觉得自己一直都是正确的,因为“提出预言的人会把事情发展当作自己从一开始就正确的证据”,但实际上是预言本身让预言更有可能实现。

自证预言是力量无比强大的现象。“期待”本身可以影响到万事万物,比如教育、种族偏见、金融市场、健康、幸福,甚至夭折。自证预言也可以把一匹德国种马变成数学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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