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中,刚刚走马上任的赵俊,忙着交际应酬,忙着与同僚和权贵们来往。那钱,还真是哗哗直流,转眼便见底了。
这一天,他中午回来时,沉着一张脸。
瞟了一眼管事,他命令道:“把所有婢仆都叫过来。”
“是。”
“慢,先把夫人叫来。”
“是。”
赵俊坐在书房中,埋头写着字。听到冯宛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问道:“你还有多少嫁妆可用?”
嫁妆?
她家虽然钱财不菲,可那坐吃山空的父亲又好色又好炫耀,盯紧了母亲的每一分嫁妆。冯宛出嫁时,只有小小的八个箱子。后来见赵俊有出息了,由无品无级的小吏,一步步爬到九品官后,她那父亲才又添了三个箱子。
那些箱子里,值钱的也就是五件首饰,和五片薄如柳叶的金叶子。
这些年来,在元城一直是她当家,虽然赵俊的钱不多,可她理财得当,家里一切都井井有条,从来没有动用过那些嫁妆。
看来,赵俊是撑不下去了。
赵俊盯着她,说道:“宛娘你也知道,我刚来都城,处处都要用钱。虽然五殿下帮我求了一个七品的行走,可现在还不到发俸禄的时候。家里这么多人吃用,我又要交际,手头实在吃紧。你把那几件首饰当了吧,金叶子也给我,撑过这一关,等我发了俸禄全部补还给你。”
他不耐烦地跟冯宛说到这里,眼神语气都有点不高兴。一直以来,这些事都是冯宛操心的,家里短了花用,她应该二话不说,出面扛了才是。现在要他亲自开口,这是她的失职。
在赵俊的盯视中,冯宛嘴角微扯。
她知道,他所谓的俸禄,根本连他的交际喝花酒都不够。家里短了用度,现在仅仅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