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栋雕梁,金碧辉煌。秦宫中,面色焦虑的子婴扔掉手中的请战奏折,看向站在窗边欣赏雪景的紫裳少女。
少女虽未回头,也觉察到他的注视,“子婴,我明天一大早就出城。”
秦王子婴解下腰间香囊,打开,抽出一方丝帕,“阿末,我寻了你整整六年。好不容易得见,你却又要离我而去。阿末,你心里可曾有我?”
紫末脑海里飞快闪过樊哙的身影,她发现,现在她的心中已不再有恨,自然,也不再留恋。轻轻吁口气后她回过头,“子婴,我只想过我喜欢的生活,不需要依附任何人,畅游于天下间。”
子婴紧握丝帕走到紫末跟前,“阿末,你是不喜欢宫中生活吗?这个大王我本不想当,我随时可以离开,可以陪你游历天下河山。”
“不做秦王?”
“秦律严苛,百姓苦不堪言。既要整顿内务,又要抵御各路起义军,我并没有自信能做好。与其这样,不如把这天下拱手让给有识之君。只要百姓过上太平日子,能够吃得饱穿得暖,这秀丽江山是不是姓嬴又有什么关系呢。”
紫末看着子婴的眼睛,“既然如此,明日随我一起去灞上迎接沛公入城吧。”
子婴微愣,他凝视着紫末的眼睛,好一阵子才说:“让我再想想。”
城门紧闭,守卫森严。东城门内,美艳的红楠与一个美髯中年将军当歌对饮。
红楠领口的盘扣早已解开,酥胸半露,媚笑着举起酒樽,“红楠预祝将军旗开得胜,大胜而回。”
虬髯将军笑容悲凉,“美人可知,战事一起,我等性命堪忧啊。”
红楠手一晃,樽中酒已洒出不少,看起来很是惊慌,“将军武勇修为很高,怎么可能有性命之忧?”
“章邯的武勇修为不高吗?不,他虽然是文臣出身,可武勇修为比一般的将军都高。结果怎样,不还是选择了投降。美人,早些收拾细软,有多远就逃多远吧。”
“既然如此,何不打开城门亲迎沛公入咸阳?红楠与将军你相交多日,实是舍不得你上沙场与人拼杀啊。”
虬髯将军沉默许久后把樽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樽狠狠掷于身前地上,“不错。大秦既然无力为民谋福,我等另投明主也算不上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