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期已听出蹊跷,“范将军,这厮只认一百军棍的罚。”
韩信嘴角挂着不在乎的冷笑,“九十一,九十二……一百。我韩信该受的刑已经够了。”
虽然听说过韩信性格放纵不拘礼节,可没有料到他居然如此胆大,见韩信嘴角挂着不在乎的冷笑一跃而起,范增气得手微微颤着指着韩信,“你……你……”
韩信一瘸一拐走向主帐,他身后,黄土地上留下一行醒目的血脚印。
钟离昧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他赶紧起身追了过去。
一轮夕阳斜卧在山上,漫天霞光,照得山坡上金灿灿的。
虞妙戈仍然是项羽离开时的坐姿,她不相信,他真的就这么走了,他难道忘记了,她曾经说过,若有一天他真的厌了她,她会选择永远离开他,离开这个世界。
她满心悲凉却无处发泄,前世与今生都要这么屈辱地活着吗?
夜幕低垂,颗颗星辰如宝石般坠满天空。项羽默默望着山坡上那辆孤零零的马车,还是下不了狠心就这么离去。万一他刚刚离开她便寻了短见,怎么办?
繁星闪烁,就像调皮的孩子在眨眼睛。
她曾经孕育过他唯一的骨血。
她曾经牢牢占据过他心窝里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
可是,她怎么可以冒着被弃的危险流掉孩子。一个连自己骨血都能舍弃的女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不知不觉中,他脑中再次想起海遥清澈的眼神。她与虞妙戈容貌虽然相似,可是,她的内心纯净至极。她从来就是直接的人。就像那个雨夜,她说:“阿籍,你真的忘记我了吗?我是海遥啊。”
多么坦诚的姑娘。
不由自主,项羽唇边隐隐带上了笑意,“海遥,其实,我早已爱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