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完了,随笔的题材也没有了,于是我开始挑战一些新项目,冰壶就是其中一项。但是,我玩冰壶的时候出了一点儿事故,脸上缝了二十五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过,我儿时摔歪的鼻梁却因此正过来一些,我心里多少有了点儿安慰。
《绑架游戏》改编成电影时,改名为《g@me》。我这个原作者也在片中露了一面,但是因为只是一闪而过,几乎没人看出来——明明我还是本名出演的呢。
值得一提的是,母亲去年住院了,是因为要动腹部大动脉瘤手术。事实上,当时母亲还患有胆管癌。她本人并不知道癌症的事。后来,母亲感染了金黄色葡萄球菌,引起了并发症,身体十分虚弱,两个手术都无法施行了。她本来就年事已高,所以医生建议“回家休养比较好”,这话也就是表明他们回天乏术了。
回到家的母亲似乎恢复了健康,就像已经痊愈了一样。她还去看了电影《g@me》,称赞主演藤木直人先生“长得真帅啊”,这话一点儿都没错。
这一年我还出版了《信》、《杀人之门》和《我是冷面老师》这三部作品。
二〇〇四年
精神得就像病已痊愈一样的母亲在新年伊始再次住进了医院。没有任何治疗,癌症当然不会凭空消失,而且大动脉瘤也扩张了。然而,即使住院,医生也无计可施。我一次次返回大阪,召开家庭会议。
两个姐姐真是家里的大救星。她们不眠不休地照顾母亲,让我万分感激。
但是,不管多么无微不至的照料,依然无法阻挡癌细胞的肆虐。六月三日,母亲撒手人寰。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人手忙脚乱——守灵、葬礼事宜、通知亲朋好友等等,忙得连睡觉的工夫都没有。丧主是父亲,但是他把事情全权交给了我这个儿子,连葬礼上的致辞也让我出面。尽管如此,父亲仍不忘再三嘱咐:“葬礼要办得隆重一点儿啊!”
那时,《嫌疑人X》(出版时改名为《嫌疑人X的献身》)正在连载,而我只得向编辑部请求暂停一段。作为作家出道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没有按照原定时间交稿,同时我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对父亲说:“哪天您老人家大行了,可不要赶在我截稿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