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是捡回来了,妃嫔的名分也还在,但地位却低下到连一名领班宫女也能任意欺侮。她刚醒来的时候,蝶风说风鹫宫新换了一批奴婢。
现在看来,这班新婢中,又分了两批,隶属两名女官--吉祥姑姑和如意姑姑管辖。
只是,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她想起殿上所见他那水墨一般深泓的眉眼,脑袋就像散乱了的一团毛线,想理出个头绪,却越理越乱。
这时,荷芳又道:“若娘娘无其他吩咐,奴婢等便先行告退。”
璇玑还没吱声,荷芳已领转了一班太监宫女离去。她苦笑,这班奴婢,并不是分了两批,而是只有蝶风站在她这边。
“主子尚未回话,岂容你擅做主张!把这刁奴拿下,掌嘴五十。”
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璇玑吃了一惊。荷芳却已煞白了脸色,惊恐地瞪着前方。
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淡淡香味,似檀非檀,清幽而悠远,璇玑捏了把汗。
顷刻,所有人已跪了下来,齐声道:“奴才(婢)叩见皇上。”
她回过头,惊惶失措地看着皇帝。
他身边只带了个小太监,脸色淡漠,没什么表情。
她苦笑,和他统共见了三次面,似乎每一次她都那么张皇无措。
她学着其他人盈盈拜倒,他却道:“爱妃,不必多礼。”
凄厉的声音从荷芳嘴里传出,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已开始掌她的嘴。
“皇上,请饶了……”璇玑下意识地要为他们求情。
“蝶风,还不扶你的主子进去?”皇帝打断了她的话,已径直往里间走去。
璇玑被蝶风扶进屋的时候,眼里还装着那站满庭院的太监宫女瑟缩战栗的目光。
她突然不敢看他,低头道:“皇上,能不能让蝶风先下去?”
皇帝轻瞥她一眼,“这里是凤鹫宫,她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