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信物之禁忌之恋》五、深海的印记(5)

耳朵太疼,我忍不住又开始流眼泪,与此同时,脑海中那个神秘的角落开始变得疼痛无比。

米娅当初被囚禁的地方是岩洞的最深处。很低矮的一个岩洞,严德走来走去的时候一直弯着腰。岩洞中央是一处小海塘,海水从岩壁一侧的缝隙里涌入,再顺着另一侧的缝隙流走。海塘的面积跟我们学校的宿舍差不多大,以深海的鱼尾长度来估计,米娅泡在里面的时候转个身都相当的困难。

“你当初……就关在这里?”我觉得难以置信。

米娅拉着我在海塘边的礁石上坐了下来,她伸手摸了摸我们身下的礁石,声音显得很平静,“这下面曾经住过一只水母,透明的那种。它不太爱说话,到了夜里会发出淡淡的紫色的光,很漂亮。”

“多久?”我追问她,“你被关在这里多久?”

米娅看了看海塘另一侧正在对岩洞做详细检查的严德,声音变得很柔软,“对严德来说,那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多久?”我再次追问。

这一次,换成了严德来回答我,“三十六年十个月零两天。”

我说不出话来,鼻子却又开始发酸。在这个光线昏弱的岩洞里,这对夫妻两两相望的目光中竟然满是凄凉。

“靠着我吧,”米娅拍了拍我肩膀,低声叹了口气,“这些陈年旧事,以后有机会我再讲给你听。”

我靠着她,心里翻来覆去还想着那个可怕的数字,三十六年十个月零两天。三十六年,足够一个婴儿长大成人;足够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者;足够一个城市变得面目全非……

米娅微凉的手指抚过我的额头,眼皮不知不觉变得沉重,困意袭来之前我又想,这么漫长的一段时间,如果换成是我……又该怎么熬?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丁香公寓的客房里,四下里静悄悄的。窗帘都拉着,我看不出外面是什么天色了。

耳朵上的灼痛感仿佛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头部,脑子里像安装了一部发动机似的不停地嗡嗡直响,就连动一动眼皮这样的动作都仿佛牵拉到了太阳穴,疼得我直抽气。我的额头上搭着一块毛巾,手背上还挂着滴注针头,看起来像个病人。本来想等着有人进来了了解一下情况的,没想到脑子里嗡嗡直响,没过多久我竟然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暖暖的光落在我的脸上。虽然没有睁开眼,我还是本能地把脸扭向了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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