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有点被这个故事吸引了,忍不住追问她,“后来呢?”
夜翎望着窗外微笑了一下,仿佛那里站着某个让她觉得高兴的人似的,“后来……我们在法国沿海的实验室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迁到了纽卡斯尔,我们只能分开,但是还保持着联系。过了不久……我开始连续做噩梦,都是和他有关的噩梦。我怀疑是他出了什么事,你知道我们的感官一向要比人类灵敏的。我很想回去看看他,可是长老们否认了那种说法……就是以血为纽带的两个人会彼此感应,夜鲨也不允许我离开……”
“他不是你哥哥吗?”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其实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靠谱,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到其他的可以安慰她的话了。
夜翎摇了摇头,却没有对这个话题做出更多的解释。她的眼神从窗外收了回来,重新变得淡漠而疏离,“噩梦持续了几天之后就消失了,大概又过了一个礼拜,我收到了一个包裹,是他的战友寄来的,里面是他的遗物。”
“啊?!”
“他死了。”夜翎端起面前的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里面的热饮,神色平平淡淡的,像在叙述跟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就在我连续做噩梦的那段时间。”
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我想起昨天夜里的那个梦,深海像一只走投无路的耗子,而围在他身边的则是一群野猫。
夜翎点起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眉眼都耷拉着,一向冷冰冰的女人看起来突然比平时多出了几分颓唐的艳丽。
“就算是真的……”我心乱如麻,“你又能证明些什么呢?”
夜翎瞟了我一眼,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但是眼神却明显地冷淡了下来,“什么也证明不了。殷茉,我不过是拿着别人给我的一个借口自欺了很多年,现在好容易遇到你这样一个契机,想求个明白罢了。”
这话听起来就比较严重了,可是那个所谓的说法本来就是我的胡说八道,我怎么能拿出来欺骗她?
“我……我不知道……”
夜翎眨了眨眼,静静地等着我后面的话。
“我真的不知道。”见她始终不说话,我有点急了。
夜翎垂下眼睑,有些出神地望着手里的烟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骗你。”这三个字说得很是无力,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她会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