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外面那个傻瓜。对于不重要的事,我向来不会浪费太多的精力。”夜鲨挑了挑眉头,轻蔑地笑了,“我从来就不会搞错自己的方向。”
“什么是重要的事?”我不死心地追问他。
夜鲨从桌面上俯身过来,用一种刻意压低了的诡异腔调轻声说道:“明天这个时候你会离开这里。这个就是最重要的事。”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想的是深海和习芸打着伞从沙滩上走过的样子,一会儿又开始琢磨夜鲨那些大有玄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可是这些让我头疼的事仍然一路纠缠着钻进了我的梦里。
我又一次看见了深海。
深海的下半身泡在蓝幽幽的海水里,赤裸的上半身伏在一块礁石上。发丝上还滴着水,从额头垂落下来,紧贴着他的脸颊,连他的眼睛也仿佛浸透了海水,波光流丽,宛如两块晶莹剔透的宝石。
我望着他,着了魔似的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
这两天为了不再看见他,我甚至有意识地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可是看见他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些真实存在的诱惑并没有因为刻意的回避就消失不见了。它们一直在,一直都在。因为压抑,所以被发觉的时候更加让人无从抵挡。
周围很黑,只有他的周围散发着微弱的光。这个样子的他,就好像浮出水面的海妖,性感而魅惑,令人无法呼吸。
“殷茉……”深海微微仰起头,眉宇间闪过一抹犹疑的神色,像在考虑要不要向后退开,拉开我和他之间越来越靠近的距离。他这样的反应让我有点难过,我停住了脚步。如果他真的退开,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继续站在他面前。
“殷茉,”深海的手撑在礁石上,目光深沉地打量着我,“你要去上海?”
我点点头。
“必须走吗?”这句话与其说是他的提问,还不如说是他在自言自语,带着一点点儿不解和苦恼。
这样的表情,配合这样的语气,是多么容易让人误会啊。
我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