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美食家》第九个故事 生蚝巴黎(3)

“比我早三年进公司的前辈和一名滑雪选手结婚了。他们第一次是在夏慕尼见面,之后又在前往悉尼的班机上偶然相遇,他们认为这一定是命中注定,就决定结婚了。”“我们比他们更加厉害。”“对啊,我们巧遇了四次。”“我们的概率比他们的厉害几万倍、几亿倍。”“可不可以吃到生蚝?”“现在是六月,在巴黎吃不到啦。”“我想也是。”她说话的时候,凝视着我的眼睛,露出了微笑。“我觉得应该和生蚝有关。”“什么?你是指我们的偶然相遇吗?”“对。我从小就讨厌生蚝,那次是我第一次吃。我是信州人,从小就很少吃生食,所以,那次感到很震撼。”“但你不是说很好吃吗?”“我记得是配加州的莎碧酒 1。”“对。”

1 莎碧酒(Chablis),干白葡萄酒,产量较少,售价也比较高昂。

“我觉得你好性感。我第二次在飞机上遇见你时,刚好在想莎碧酒和生蚝的事。第三次是在想生蚝的事,又遇见你。这次也是。”“你在想生蚝的事吗?”“对,我觉得好像全身变成了生蚝,结果就遇见你了,我吓了一大跳,到现在心脏还怦怦跳。”我想问她全身变成生蚝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没有问出口。女人被基尔酒沾湿的嘴唇微微张开,可以看到她的舌头。

“好可怕。”听我这么说,女人咯咯笑了起来。我们走出咖啡店,往蒙帕纳斯的方向走去。晚上十点,太阳终于西沉的巴黎夜晚,听着情人们在公车站的长椅上舌吻的声音,我回想起一种感触。那是用莎碧酒冰过的生蚝滑入喉咙时的感触,那是充满情欲的感触。“我看,我来拜托生蚝的神明,下次我只要想起生蚝的事,就可以再遇见你。”分手时,她对我说。这时,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却不会感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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