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衿停下了步子。她什么时候耍过滑头,她有刻意隐瞒过什么吗?
柯彦夕仍旧喋喋不休,“再过几天就是月考,我倒要看看你考几分。你也不看看离高考还有几天,原本成绩就不好,现在又这样自甘堕落。你要怎么和全省五十万考生竞争?要想混日子的话大可不必再念下去!”
江子衿简直好笑,看来这男人并不比她理智多少。她点着头,带着笑,一字一顿地问他:“你打定主意要看我的笑话,是吗,彦夕?”
柯彦夕一愣。
“你打定主意要用这样一副幸灾乐祸的姿态看我的好戏了,是吗,彦夕?”她将手里的袋子一股脑儿地扔到了他的脚下,“真的,我现在才知道,再多东西都塞不满我心里的空虚。”
他养了一只怪物,他完全可以不费事地将她送回肮脏的地狱,可怪物再也走不出他的臂弯了。
江子衿望着他,两行清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柯彦夕对她的转身而去无能为力,她一步一步地踏上楼梯,带动年代久远的木材吱嘎作响。她说过她害怕这样的声音,让她想起姑姑家里破旧的大门,吱嘎吱嘎地关上,像鬼口似的将她吞噬。
她不怕死,但是她怕看不见彦夕。
这一场好戏终究谢幕,他们两败俱伤,再无告别的力气。
那些眼泪滴落在他的眼前,这一刻,他忽然发现,她如此成熟起来,变成了一个真正让他惶恐的女人。
女人,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