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对不起!”一个穿着整洁的蓝色制服的女人惊呼道,“我不知道还有人在,那我等会儿再来收拾。”
“没事,你现在收拾吧。”阿曼达退后几步,让勤杂工进来,“我马上就要出去了。”真的要出去吗?去哪儿?
那个女人用手推车顶开门,走了进来。她将近四十岁,矮墩墩的,穿着浅蓝色的制服,皮肤看上去就像是深黑色的绸缎。“您睡得好吗?”她问着,利索地从地上捡起遥控器。
“谢谢,睡得很好,一夜无梦。”没有前夫在冰雪覆盖的街上追赶她,也没有母亲带着枪在豪华的酒店大厅等着伏击她。
“这些,您要留着吗?”勤杂工收拢散乱在被子上的皱巴巴的剪报,举起来问道。
“不留,扔了吧。”留着这些剪报有什么意义呢?上面的报道,她已经读过无数遍,几乎都能背出来了。
“这事实在太可怕了。”勤杂工摇摇头,把剪报扔进垃圾袋。
“这事发生的时候你在酒店?”阿曼达又努力装出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只是出于礼貌随口问问似的。
“不,我当时已经下班了。不过,我的一个朋友刚好来轮班,所以看到了整个过程。”
“真的?她看到了什么?”
勤杂工凑过来,告密似的低声说:“她看到那个穿着讲究的老太太径直穿过大厅,枪杀了可怜的马林斯先生。”
“可怜的马林斯先生。”阿曼达重复了一遍勤杂工的话,然后说,“听起来你好像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