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1~14日
搭车去阿根廷
没了摩托车,我得想办法在10 天内到达4 000 公里外的乌斯怀亚。圣地亚哥有条铁路一直往南延伸了1 000公里,我想试试能否扒一段拉货的火车。
在智利,曾经重要的火车逐渐被四通八达的公路和航空线路代替了。现在,从圣地亚哥出发,只有一条铁路往南。我走出繁忙的乘客大厅,绕着火车站的围墙走,一直走到车站旁边的一个多层停车场。我从高处看到铁路调车场里停了几辆货车车厢,但都没有连着火车头。我继续沿着4米高的围墙走,想找一个能进调车场的地方。再往南200 多米,我来到了一个大铁栅栏门前。看来这是调车场的出入口。我正想试着走进去看一看,却发现大门右侧有个保安楼,楼里坐着一个保安,面前还有几个监视屏幕。“这里还真挺严的!”我一边伸着脖子往里看,一边对自己说。我沿着围墙又走了五六百米,也没找到其他的入口。总车站看来不是个容易扒火车的地方。
于是我回到火车站,买了一张车票,从圣地亚哥往南走,想找个小站试试。每次我们路过一个小站我都会留意周围是否能进入站台。坐了一个小时后,我在不起眼的百内小站下了车,周围除了一些民房之外,都是广阔的农地。村里的人随意穿过轨道,站台也没什么围栏。这里扒火车会容易得多。现在只需要了解货车每天几点路过这里,是否在这儿停了。
最清楚这种信息的人就是站台上的工作人员,但我又不想暴露自己的意图。站台的另一边有一片草地,草地对面有五六个人站在树下聊天。我走了过去,主动跟他们握手。我跟两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坐在地上,一个人拿着半空的葡萄酒甁往杯子里倒满酒,喝了几口,然后传给旁边的人。他们看上去已经喝了一个下午,眼睛里带着血丝,说话也慢腾腾的。他们为什么在树底下喝酒,而不去酒吧?从外表上看,他们显然没钱,我甚至都不清楚他们是否有家可归。
汗湿的上衣、沾满泥土的牛仔裤、破旧的皮鞋,几天没刮的胡子,都让我想起了美国铁路旁边经常能见到的火车流浪汉。
我用最基本的西班牙语解释我想扒火车,想知道货车几点路过这里,是否在这里停。坐在我左边的流浪汉比较爱聊天,说火车经常路过这里,好像半个小时就会有车路过。他指着离站台50 米的一个有红色顶棚的仓库,说那里更容易扒火车。我跟他们又坐了一会儿,然后绕着那个仓库走了一圈,在站台两侧又仔细地研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