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我的情绪平复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愤怒和无奈了,似乎已经接受了当下的命运。我又想了想眼前的问题,意识到虽然弹簧安不上,但我还是能用手够到化油器边的阻风门开关。只要不安上左侧的壳子,我就能坐在摩托车上试着用手够到化油器。我决定这样试试,于是把所有的行李绑在摩托车上,把化油器边的阻风门关闭,启动了发动机。
下一步是最难的,我右手拧着油门保证发动机不熄火,左手伸到摩托车下寻找化油器上的阻风门开关。化油器深深地藏在汽缸、汽油阀门、电池和一堆电线的中间,我摸来摸去也没找到,只好熄火,再试一次。第二次我找到了开关,但右手忘记继续拧油门了,发动机熄火了。
我低下头仔细地观察了阻风门开关的位置,坐在摩托车上又试了一次。这次,我终于把阻风门打开了,紧接着便小心地骑到公路上。从下了大巴到夜里11 点半,我整整花了5个小时才离开这里。
在黑夜中,沙漠里的公路逐渐下降,穿过一个山谷后,又拐了一个大弯,一直通向太平洋海岸。空气突然湿润了,温暖的海风吹拂着我。我沿着海岸线,在黑暗中又骑了一个小时,来到了塔尔塔尔镇。之后,一位值夜班的旅店老板为我开了门。我躺在床上,已经没有精力回想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了。我疲惫不堪,进入了深深的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又研究了智利的地图。这个4 300 公里长却平均只有175 公里宽的国家看起来越发的大。我在玻利维亚所花的时间或许太长了,接下来要努力赶路,希望用3天的时间骑到1 168公里以南的圣地亚哥。
这条路虽然南靠太平洋海岸线,但还是没能逃出阿塔卡马沙漠。路上仍是那种枯燥的景色,因此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到达圣地亚哥。
我把油门拧到底,发动机嗡嗡作响,以85 公里的最高时速向前开。第一天,我骑了10 个小时,共431 公里,到了一座路边小镇巴耶纳尔。骑摩托不同于开车,每隔一个多小时就得休息一下。再除去午餐和几次加油的时间,一天跑400 多公里已经是极限了。到达巴耶纳尔,我在路边找到一位修摩托的师傅。他帮我换了尾灯,但也没能修好阻风门的弹簧。看来我只能寄希望于骑着这辆摩托车到达圣地亚哥,再找救援。
第二天,摩托车除了每当发动机冷却后,再次启动时需要用手打开化油器上的阻风门开关之外,没什么其他毛病。中午,我已经骑了200 公里,来到了拉塞雷纳市的郊区,准备在当地吃过午饭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