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6日
孤独的沙漠
第二天,我们把帐篷收起后又回到路边。我的摩托车仍然停在那里,其实我也没太担心它会被小偷偷走,因为现在谁也骑不动它。我又把半个摩托车卸下来—座椅、油箱、外壳、化油器、油门线等等,只能希望问题还是油针卡住了,希望是我能解决的问题。
把化油器打开后,我的希望彻底落空了,这次油针不仅卡在了化油器里,还彻底脱离了油门线。我知道这个问题只能去维修厂解决,于是同阿诺和安吉拥抱告别,劝他们继续往南赶路。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在南部再见面的。他们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明白确实帮不上忙。就这样,我在智利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两个朋友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孤独的沙漠里。
我决定把摩托车留在路边,搭车回安托法加斯塔去找修理厂。我把化油器和油门线放进背包里,把带不走的行李背到山坡上的一块凹地,那儿在路边是看不到的,把摩托车和头盔用铁链子锁在一个路标上,走到路对面开始伸手搭车。
这条荒凉的公路上,车辆稀少,但也正因为如此,车主更愿意帮助别人。20 多分钟后,一辆卡车停了下来,里面坐着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叔。我指着路对面的摩托车,试着跟他解释我要回安托法加斯塔去找修理厂。他指着空空的卡车床说为什么不把摩托车一起带回去?我重新把摩托车从路标柱上解下来,和这位大叔连抬带扛地铆足了劲儿也只能把前轱辘抬上去,车太沉了。他喘着气哈着腰说,还是把摩托车留在路边吧!
这位大叔叫丹特。他不仅让我搭了130 公里的车,回到了安托法加斯塔,还帮我找到了他朋友的修理厂。他的朋友穿着一身红色雅马哈工作服,拿着我的化油器和油门针看了看,在一个满满的零件盒里用手扒拉了几下,找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油门针。看来是油门针和油门线的连接线断了。他把新的油门针安上,把剩下的化油器组装好,这时还有阻风门的弹簧没安上。
但他好像忘了当初是怎样卸下来的了,并且我也没注意。最后他试了几分钟才将就地安上了,但看上去总觉得不对头。我准备付钱时,他摇摇手说这是为了帮朋友。丹特因为有事早就走了,我没能好好地谢谢他,但一定要付维修费给他朋友,以表感谢。我把2 500 比索(5美元)塞到他兜里,然后跟他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