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卓把糖抓在手里,含着泪,逃进府去。当她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屋顶的时候,管家正在楼梯口等着她,恶狠狠地问:“干什么去啦?”
央卓惊慌地说:“没……没干什么。”
管家一眼看到她手指缝里露出的糖纸:“这是什么?好啊,你敢偷上房的糖果。”他不由分说,扬起鞭子就打。央卓被打得在地上乱滚,她分辩:“管家老爷,不是偷的,是我丈夫给我的,真的不是偷的。”
“不是你偷的,就是他偷的。这种高级糖果也是你能吃的!”
强巴领着兰泽准备离开,他回头望了一眼仁钦府的屋顶,却看见央卓被打,他惊呆了,泪水夺眶而出。兰泽也看到了屋顶上的情形,她望着满脸是泪的强巴问道:“你为什么不去救央卓?”
“我们今世挨打受骂,是赎前世的罪孽。”
“你们前世干了坏事儿?”
“嗯。喇嘛给我们打卦说,央卓前世打翻了寺院里的十盏酥油灯,我偷吃了供桌上的炸果子。” 每年的夏宴,德勒少爷绝不可能缺席,除非他不在拉萨。如果扎西不去,主办夏宴的贵族家也会来请,到时候更被动。德吉这样盘算着,一脸沉重。昨天,办夏宴的郭察府来借碗碟炊具,扎西就知道自己到了该亮相的时候啦。
“我练了这么长时间了,瞒住了府里的仆人,也瞒住了土登格勒,应该去露一露身手。”扎西说。
“你当那是去玩?一丝一毫的疏忽,对我们来说,都是灭顶之灾。”德吉还是担心。但她也明白躲是躲不过去啦。
夏宴是在浓荫密布的林中举行的,林子里搭着各色各样的帐篷,贵族们前呼后拥,仆人们穿梭往来,小心翼翼。藏戏班子在林间的空地上表演,赢来了阵阵喝彩。仁钦带着洛桑、扎娃、葱美、管家等走来。众官员一见,纷纷围了过去,行礼、寒喧。郭察跑上前:“仁钦噶伦,您到主宾大帐,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