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小寒曾经对她说的话:“当你有求于人时,尤其求男人,要以退为进,学着示弱。姐姐我男人见得多了,这招百试百灵。”
“我不信,我叔父这个人很聪明,总能看透别人心里想什么,而且软硬不吃,你说的法子一定对他没用。”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除非你叔父不是男人!”
她平时看似乖巧,私下她没少忤逆慕容尉迟的意思,每次总要吃些苦头。以退为进地示弱,是否如小寒说的那般灵验?
连映瞳拖着受伤的脚朝殿外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觉钻心的疼,眼见还有几步就要出殿了。
她的手突然被他握住,温暖干燥,熟悉的感觉。
她脚步一滞,转身面对慕容尉迟幽深冷冽的眸子,蓄满眼眶的泪水如断线珍珠砸落在他手背,热得甚至快要灼伤他。
他幽深冷冽的眸突然变得柔情似水,手掌抚上她的脸,“真是坏脾气,说走就走。”
“是你说我这点小心思求不来你的人情,是你说我打扰了你,我现在要走,你又说我坏脾气!我……你……”她恨得用力跺脚,忘记脚有伤,一下子疼得更厉害,眼泪越掉越多,话也说得断断续续。
他伸手抱住她。
连映瞳的身体本能地一颤,却没有抗拒,伏在他肩头。她很坏心地狠狠地将脸上的眼泪鼻涕全部蹭在他的衣衫上。
“这么听朕的话?那好,朕告诉你,易江南的事已成定局,你不必白费心思。”
她一听,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儿,张开杏仁般的眸子瞪着他,清亮异常的眼里是压抑良久的愤怒。
看着笑容艳丽无双的慕容尉迟,下一刻她心里深深责悔,要以退为进学着示弱,她不仅没学好,更恨自己轻易被慕容尉迟几句话激怒,忘记她来养心殿的初衷。
“你说过的,只要朕不同意,你马上就离开,不再惹朕生气。”这次慕容尉迟没有再阻拦她离去。
近在眼前的距离,她依旧无法看透这个男人,也许根本没人看得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