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筝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微抿了红唇。出门前,她让海静在她左脸上扑了厚厚的粉,遮住了那红印。
胡秋洁揪紧了手中的帕子,脸上笑意丝毫不减,“既如此,王爷快坐吧,这抱久了,手臂会酸麻的,妹妹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叶迹翎一言不发,抱着阮 走向长桌。
胡秋洁回了自己的位子,阮 的位子在她正对面。傅筝微抬起眼角,余光扫过叶迹翎的手,他正小心翼翼地将阮 放在椅子上,动作温柔,呵护有加。这景象,令她想起他对待自己的粗暴。
“谢谢王爷!”阮 娇滴滴的一声谢,令傅筝失神,茶杯竟磕在了唇上,直磕得她小脸扭曲,倒抽冷气。
彼时,叶迹翎正要落座,那细小的声音入耳,他疑惑地抬眸,便见傅筝正用手按着嘴唇,秀眉皱成一团。
胡秋洁侧身面向傅筝,关切地问道:“公主,磕疼了吗?怎样,要不要紧?”
海静、诺妍和其他丫鬟一样,按规矩站在了玉阶下,只能看到傅筝的背影,是以,听到这声询问后,两人一惊,忙奔过来,“公主,磕哪儿了?是嘴唇……”
“没事,我不要紧,你俩退下吧。”傅筝立刻摆摆手,强笑道。
话音才落,阮 玉手托腮,唇边漫出傲娇的笑意,慢条斯理地道:“新妹妹是金枝玉叶,可得小心了。”
俩丫鬟闻言,立刻青了脸。
傅筝看向已经落座的叶迹翎,轻轻一笑,“王爷,请恕平阳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不就磕到唇吗?又死不了人,有何不适?”叶迹翎漠然地道。
胡秋洁一愣。
阮 旋即便扩大了笑容,漆黑的眼眸里明显多了抹讥讽,“新妹妹真是的,今儿个这家宴可是为妹妹所设,妹妹怎能未用膳便走人呢?我们姐妹的面子倒罢了,妹妹可不能折了王爷的面子啊。”
“妹妹?”傅筝稍稍挑眉,朝海静和诺妍眼神示意一下,海静拉起诺妍,咬着唇满怀气愤地退下。傅筝这才淡笑道:“多谢阮侧妃的提醒,平阳受教了。”
“公主,坐过来吧,我们近一些,也好说说话。”胡秋洁笑容亲切,与阮 的态度完全相反,热络地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