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筝微闭上眸子,眼底有泪珠滚落,“肖将军,如今,我生死如何,我管不了许多,可是,我放不下远在大周的母妃。你知道我母妃在宫中的地位,她受父皇冷落多年,因我而荣,也定因我而损。我不是皇子,没有什么势力可以保得母妃平安,身边亦没有可信的人能帮我,此时,除了找你,我再没有任何办法,你知道吗?”
“公主,您是担心端妃娘娘受牵连吗?”肖夜抬眸,抿唇道。
傅筝点点头,睁开眼道:“是,所以我想请你帮我的是,以你大将军之力、以你肖家在朝中的地位,务必求父皇不要降罪于母妃,她是无辜的,错的人是我,由我一人承担所有罪责就够了。”
“公主……好,我记下了,我会拼尽全力保住端妃娘娘的!只是……”肖夜话语顿下,艰难地吸气,良久,才接道:“只是公主,你只想到别人,为什么不为自己多想想?你的处境,你的未来……”
“我没关系!肖将军,你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的!谢谢你,谢谢!”傅筝泪如雨下。
肖夜将拳头攥得死紧,“公主,既知失贞的后果,为何不服下药,逃过这一劫?”
“逃不过的,肖将军,这是命运,无法改变的命运啊!”傅筝身子轻晃,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玉坠,缓缓递给肖夜,“请你帮我转交给母妃,说我对不起她,来世再报答她的生养之恩!”
“好。”肖夜接过,紧捏在手心。
马车旁,池秋、池冰紧紧地盯着远处的傅筝,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而后贴着车帘细细地禀报给坐在马车里的叶迹翎。
随意翻着手中的书,脑中并没有看进去多少,叶迹翎烦躁地将书一合,随手扔在小榻前的几案上,然后仰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心里却不由自主地计算着:一刻钟的时间,快到了吗?
傅筝不承想到,恭亲王府的马车竟会停在宫墙的转弯处,池秋、池冰就立在马车旁。她本想绕过马车直接走人时,猛地想到叶迹翎最后那句话,脸上立刻白了一分,呆愣地看着马车,一时不知该如何办。
“平阳公主请上车!”一个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池秋走到她面前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