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牌号是多少?”
妈妈看上去有些惊讶。“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坐车,从来不开车。”
“我们得查查,因为我也不知道。”
“要车牌号干什么?”
“我们不能光跟警察说,去找一辆蓝色的尼桑阳光车,里面坐着个五十九岁的老头儿,自认为是罗曼诺夫家族的最后独苗儿。你们把汽车的发票、证件之类的放在哪儿?”
“在餐厅的架子上。”
但是我在那间爸爸的“办公室”里匆匆地搜寻了一番,什么关于汽车的资料也没有找到,妈妈也帮不上忙。
“那是公司的汽车,是吧?”
“嗯,我想是的。”
“我给他公司打个电话,那里总会有人,比如他的秘书什么的,能帮点儿忙。”
虽然我拨的是爸爸的直拨电话,但我相信接电话的不会是他。他可能去任何地方,但绝不会来上班。当我把手放到话筒上时,我吩咐妈妈去查一下基尔马库德①警察分局的电话,可还没等她离开椅子,就有人接电话了。是爸爸。
“爸——爸?是你?”
①基尔马库德:都柏林南郊一地名,距都柏林市中心约十公里。——编者注
“是杰玛?”爸爸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本身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他接我的电话时一向是小心翼翼的。他有十足的理由——因为我只在下列情况下给他打电话:
1)告诉他我的电视机坏了,问他能否带着工具箱来一趟。
2)告诉他我的草坪需要修剪了,问他能否带着除草机来一趟。
3)告诉他我的前厅需要粉刷了,问他能否带着泥板、滚筒、刷子、胶带,外加一大包杂拌巧克力棒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