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接手机的时候,还以为是那个出租屏幕的家伙通知我他已经上路,而且——这点非常重要——带着屏幕。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问妈妈,心里却被两种相互矛盾的责任撕扯着。我不能离开这里啊……
“等你到家了我再告诉你。快点来吧。我现在情绪很糟,天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只好如此了。我合上手机盖,看了看安德烈娅,她显然已经猜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一切还好?”她咕哝道。
“我爸爸……”
我能从她脸上看出,她也以为我爸爸蹬腿了呢(就像他自己常说的那样)。(我这么说倒好像他真的死了。)
“噢,上帝呀……是……他是——?”
“哦,不,”我纠正道,“他还活着。”
“走吧,走吧,快走吧!”她把我推向门口,显然是认为我要到父亲病床前作临终告别。
“我不能走。这摊事情怎么办?”我指了指舞厅。
“我和摩西能对付,我还会给办公室打电话,把露丝叫来帮忙。看,你都做了这么多工作了,还能出什么岔子?”
正确的答案无疑应当是:我做了几乎所有工作。我组织大型活动已经有七年了,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场面,无论是会间休息时喝多了的发言者跌下讲台,还是教授们为争抢高档饼干而打架。
“是的,可是……”我昨晚还在威胁安德烈娅和摩西,要求他们今天一早必须出现在会场,哪怕是死了也要让我见到尸首,然而现在我却要临阵脱逃了——而且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