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里帆眼前浮现出了斜后方那个女人的面孔。尽管自己特意选择离家远一些的地方,却没有想到会碰见打工地方的客人。看来应该不吝惜车费,选择更远的地方。
里帆心情沉重不单是因为这一点,虽然打扮成第二性征发育前的样子,在自习室里度过了好几个小时,但没有能够找到一点点有关自己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头绪。为寻找答案而打开的书里,描写的都是对于肉体性别的强烈厌恶,可这些在里帆的内心是不存在的。
打开自习室的门的瞬间,她觉得自己可以自由翱翔到任何地方去。可是,那扇门里面很可能是尽头,而非出口。
一闭上眼睛,里帆就发觉,以为自己的肉体没有性别,原来一直是个梦。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把脸埋在冰凉的枕头上。
第二天,第三天,里帆五点打完工之后都去了自习室。那一天,里帆也是在厕所里换完衣服后,严丝合缝地戴好了假发,对着镜子确认了好几遍后,低着头走进了自习室的门。
她想要尽快地验明正身,判定自己的性别。里帆开始有些焦虑了。
也许是打完工,没好好吃饭就来了,里帆感觉肚子饿了。她在refresh room里吃起在附近的便利店买来的饭团子。
在自习室里吃东西是禁止的,为此配备了这个叫做refresh room的休息室。但是room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是在通道旁摆了一排椅子。
自习室里分为可使用电脑的房间和不可使用电脑、计算器的安静的房间,连接这两个房间的通道一侧摆了四把黑色的椅子。这就是refresh room。网页上说“还准备有桌子”,实际上,只是像住院的病人吃饭时使用的那种塑料小架子,而且只有一个,赶上别人使用的话,只能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