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哥哥对于举家投入的改造工作一点都不上心。虽然把干活用的围裙套在脖子上,可背后的带子都没系上。“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哥哥这么嘀咕着,一直在落叶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里玩那个瘪瘪的足球。我忙着给隔扇换纸,他也不过来搭把手。我在檐廊上干活,想要对哥哥嚷嚷:“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帮我往木框上刷糨糊吧。不然,刚才抹上的糨糊就干了,纸贴不平展,会起皱的。我们该受惩罚啦!”
但是在我喊出这些话之前,凡事认真的妈妈开口说道:“我们是想要把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一些,以崭新的状态迎接新媳妇啊。”
“她不会在意这些琐碎小事的。而且太兴师动众的话,她该紧张了。”
“不对,不对。你们以后要在这个家里住一辈子的,早晚是你们自己的房子啊。”
“那是将来的……”
“房子太重要了。房子可比你想象的重要啊。”
说得没错,妈妈。我心想,一边默默地在木框上刷糨糊。
房子很重要。这个房子,将来就是哥哥的了……爸爸死了以后,妈妈死了以后,哥哥就成为这里的一家之主了。换句话说,哥哥的未婚妻就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了。到那时候,我住在哪儿呢?我在哪儿吃饭呢?尽管我想永远住在这里,想在自己换了新贴纸的隔扇围绕之中吃饭。
“喂,麻纪!”
哥哥跟我闹着玩,将瘪瘪的足球朝我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