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罐》悲伤夜是一枚橙子月(4)

在星期日的晚上,店员下班之后,她照例一直坐到深夜十二点,长而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啪啦啪啦地敲击着。

你赠她一份软心巧克力蛋糕,免费的,谢谢。

她抬起晶亮的眼睛,待你同那店员没有差别。

你说不客气,又露出一抹善意的笑:“不如,让我送你过马路吧?”

『叁』

我总觉得你对我不怀好意。

不然你眉目淡淡,为何偏偏在看向我时多了一份狡黠?你修长五指拖着小小银盘,上面一小块诱人蛋糕。“送给你。”你笑起来的样子不是一般好看的,像个花瓶,彻底的花瓶,瓶内决不能有半点墨水,不然谁都将为你倾倒。

后来你要送我过马路,顺带问一句:“贵姓?”

“虹豆。”

“怎么写?”

“安徽虹县的虹,豆腐干的豆。”

“哦,原来是彩虹的虹,豆蔻年华的豆。”我就说你不怀好意,这样一来,我不得不为你胸中笔墨略略倾倒。这样一来,我便不是呆板的“共”豆,而是较为可爱的“红”豆了。

那之后你都叫我虹豆,二声。

我的职业是小说家,针对挣扎在生活压力之下的女人写出波澜壮阔的爱情故事,为了读者能够在我的故事中寻找乐趣,我极尽可能地百转千回。这份职业为我赚取一笔不菲的稿费,顺带数万万妇女同胞的咸味眼泪。

事实上,我的心中住着一个完美的读者。

他喜欢我的故事,有趣的地方大笑,纠结的地方他也可以轻易泪崩。最初,我以为这个人就是冯斯年。

我真的以为冯斯年他可以读懂那些字。

可是后来,我发现一个规律。冯斯年读我的故事,看看开头,过过中场,瞟瞟结尾,回头敷衍:真不错。

再后来,他干脆懒得敷衍:“好看好看,得了,快去吃饭吧,我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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