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没有接,小心翼翼地看了亚当斯一眼,似在请示。
他笑了笑,示意侍者照她说的做。
这个女孩依旧和初见时一样,从不刻意去掩饰生活在她身上留下的粗鄙痕迹,也不因此而感到过分难堪、矮人一头。用餐时也是一样,喜欢的菜品,她会一点不留地吃光。而不习惯的,也绝不勉强,只尝一口便全部推到一边。
不卑不亢,天真而率性。
或许,在他眼中,她的可爱之处正在于此。
直到用过甜品后,两人依旧没有说话。
房间中的气氛有些沉闷。
Candy突然笑了笑,放下勺子:“喂,很好吃,谢谢你!”她的声音本来就高,又几乎是在喊,一时整个房间里都是她的声音。
他轻轻皱了皱眉。
她却继续喊道:“哎,我能过去吗?都快看不清你了。”
亚当斯这才明白,她是用这种夸张的方式抱怨餐桌太长,将两人隔开了距离。
他不禁笑了笑,真是孩子气的把戏。他点了点头,举手示意侍者撤走餐具。
Candy一脸兴奋地跑到他身边坐下,欲言又止。等到侍者退下后,便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近来的琐事,也不管他爱听不爱听。
第一次进录音棚,第一次试音,第一次见经纪人,甚至和宿舍里姐妹的私话……
他并不打断,微笑聆听着,手中轻晃着一只高脚水晶杯,灯光折射过酒,映出他掌心一握的琥珀如血。
Candy却突然止住了絮叨,抬起湖绿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喂,你一定觉得我很啰嗦吧?”
他放下酒杯,淡淡一笑:“没有。”
她却固执地点了点头:“有。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讲这些微不足道的事给你,一定在想我平常是不是也这样唠叨。但其实,这些事我只在心底里讲给自己听过,没有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