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越过弗吉尼亚州的边界驶进华盛顿特区,那座铅笔一般的巨型纪念碑也隐约映入眼帘。迈克尔把车停到了路边,我们两个人目瞪口呆地望着纪念碑。我们真的成功了:我们逃离了小镇和各自的家庭,正一起迈过一道门槛,迈进一种全新的生活。
“我简直不敢相信。”迈克尔说。
我眨了眨眼强忍住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是说,我不敢相信他们建造这座碑只是为了向我致敬。”迈克尔牵着我的手搁到他的腿上,“难道那东西不算是个完美的翻版吗?”
我拍开了他的手。“弗洛伊德对你们这些男人的评价真没错。”我说,“你真的以为一切都绕着你们的身体转吗?”
“怎么会呢!小黄瓜泡菜和维也纳香肠怎么会是一回事呢。”迈克尔说着抛了个眼色,我又打了他一拳,然后给了他一个长长的深吻。一辆辆汽车从我们的身旁疾驰而过,不时鸣着喇叭,在车道之间穿梭。
《蝴蝶夫人》还有五分钟便会开演了,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迈克尔频频推掉晚宴,我不仅习惯了向外人婉言辞谢,还取消了和他一起的巴黎之行——那是我们计划中第一个真正的假期。难道他一定要在今天晚上这么做,一定要在心知我站在门外等他的时候这么绝情吗?
正在这时,我的黑莓收到了一条新信息:“会议延迟,打算明早乘飞机回家,对不起。”
我犹豫不决地站在那儿,望着几个零散的宾客匆匆进了剧院。
你没有难过的权利。我一边告诉自己,一边压下心中的愤怒和伤感。你希望迈克尔有所成就,那他就必须工作到很晚。时至今日,你已经没有办法改变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