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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亚男处理完伤口,坐在车内用手机不知跟什么人在通话。我说:“她水太深,什么都不跟我们说,这么下去怎么合作?”
程建邦说:“她不是不说,是没有机会,而且换作是你也不知从哪里说起吧,再说路还长呢,沉住气。”
我点了点头说:“我懒得和自己人费神。”
他笑了笑没吭声。
这时一阵汽车引擎声由外传来,而且听上去速度很快,至少有两辆车。我和程建邦一对视,不约而同地朝刘亚男望去。她显然也听到了动静,眉头微微一皱,对我们伸出手做了个往下按的动作,示意我们隐蔽。
程建邦对我使了个眼色,把我拽到墙边废弃的牲口圈里,揭起墙角的高粱秸秆说:“你在这儿,我躲那边的井里。”
“井里?”
他不耐烦地说:“你别管了。”
我看了看刚才和他抽烟的地方说:“把那儿处理下。”
“别他妈废话。”他朝我屁股上轻轻蹬了一脚。我摸出枪,上好膛,蹲下来,由他用秸秆把我隐藏好,扬起的灰尘掺杂着一股干牛粪的气味被我吸进了鼻子,我担心咳嗽会抖落他帮我搭好的伪装,只好努力用闭气的方法忍住。透过秸秆的缝隙,我见程建邦抱着一捆秸秆丢在之前我和他抽烟的地方稍作伪装,正想往院中央的枯井处跑,回头看了看,突然裹紧身上的衣服扭头钻到车底,抓着底盘。